&1dquo;你赶紧滚,每年今天我的气都特别不顺,不想看到你。”
&1dquo;我也挺不顺的,为什么躺在里头的不是你。”
接下来是一阵诡异的沉默,许轻言不敢探头看。
半晌,程然的声音再次响起:&1dquo;我命大。你呢,搞死人家男友,还骗着人家救你一命,说说,你打算怎么着。”
&1dquo;难得程老板不跟我打哑谜了。”
&1dquo;你不也喜欢打哑谜吗,我就不信你没查过许轻言的底。”程然话锋一转,&1dquo;许轻言是我的,你别碰。”
&1dquo;替兄弟照看女人?”梁见空话里带笑,&1dquo;许轻言答应了吗?”
从梁见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许轻言手臂上顿时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1dquo;我答应过他,要照看好他的女人。”
&1dquo;哦,什么时候,他快被烧死的时候?”
梁见空的声音异常凉薄。
程然的声音低了几分,许轻言用力辨认才听出:&1dquo;呵,你想拿她对付我?”
&1dquo;怕吗?”
&1dquo;有种可以试试。”
&1dquo;我的种,可不想给你。”
梁见空浑话说起来,也是毫无遮拦。
那边终究是没有打起来,言语交锋过后,没过多久,程然带着人先行离开。
梁见空好像又呆了会,许轻言听到阿豹的声音:&1dquo;二爷,这个&he11ip;&he11ip;是真的吗?”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许轻言是沈月初,那个程然的替身的女友。
他竟然抓了许轻言给梁见空手术,如果,如果许轻言当初就知晓此事,那么,她手里的很可能就不是手术刀,而是杀人刀。
思及此,他的背后全是冷汗,如同一根根钢针一般,扎入他的后背,又湿又痛。
&1dquo;这件事,你管好嘴,不要让我从第三个人嘴里听到。”
&1dquo;可是&he11ip;&he11ip;”
梁见空淡定地说:&1dquo;你以为凭许轻言能伤了我?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医生,什么都不知道。她和沈月初的关系,也不是程然说的那样。所以,她根本不会为了一个沈月初做什么疯狂的事。”
阿豹诧异:&1dquo;他们不是男女朋友?”
&1dquo;不是。”
&1dquo;二爷怎么知道?”
梁见空忽然很想抽支烟,抬手摸了摸口袋,又无奈放下,他已经戒烟多年。
末了,他还是那副淡淡的腔调,好似冷眼旁观的判官:&1dquo;他死以后,她从没看过他,一次都没有。沈月初估计就是个傻子,单恋着人家。”
许轻言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地上的凉意顺着大腿慢慢渗入全身。
沈月初估计就是个傻子,单恋着人家。
梁见空最后一句话一直徘徊在她脑中。
墓碑上的照片已经褪了色,但少年美好的笑颜依稀能够辨认,和记忆里那张总是似笑非笑的脸相重合。
他说什么都带着笑,无所谓的,玩味的,疏离的,嘲讽的,哪怕是愤怒的,偶尔对着她会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那个时候的他,勾起的嘴角带着少年特有的舒朗。
他说,在这些年里,明里暗里告白了三十八次,自己都觉得自己三八,怎么就没法让她点头。
可他走的时候,是那么义无反顾。
许轻言无数次问自己,那时候如果她愿意和他在一起,而不是用那么多现实的理由捆绑他,质问他,他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相片里的人不会再给她答案了。
&1dquo;月初,你死的时候是不是很痛,你死的时候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