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到Loft,就见凌俏一边跳着脚穿鞋,一边在包里找钥匙。
&1dquo;你干嘛呢。”
凌俏穿着正装,还化了淡妆,注意是淡妆,不是烟熏妆,搞得许轻言定定地看了会才确认是本人。
她看到许轻言,立马拽住她:&1dquo;快快快,来不及了!”
许轻言忙上前扶住她:&1dquo;怎么了?”
&1dquo;哎呦,今天是赵大师的钢琴演奏会,下午彩排,我是现场工作人员,要迟到了。”
&1dquo;那你忙。”
见许轻言转身要走,凌俏忙拽住她:&1dquo;刚好,陪我去。”
许轻言来不及问一句为什么,就被凌俏风一般拉到剧院。
许轻言自放弃音乐之路后,便不太关注此类演出,以往她定是第一个抢着买票的。今天,凌俏本想借着工作人员的带许轻言进去,谁知竟被拒绝。
见凌俏一脸愁苦,许轻言想得挺开,拍拍她的肩膀:&1dquo;没事,你先去忙,我到附近逛逛就回家了。”
凌俏很是不甘心,她不信许轻言对钢琴毫无眷恋,但那头一直在催她,她只好先进去。
许轻言对这座剧场并不陌生,她也曾来演奏多次,有一次是代表学校乐团,一次是亚洲钢琴大赛,还有一次是作为全国级音乐会演出嘉宾。
思及此,她定住心神,不让自己再往深处想。
剧院边上有一家琴行,以前自己是这里的常客,她最爱来此张望一眼三角施坦威钢琴。可惜,口袋里不够富裕,店主说了,这架钢琴是传家宝,不外卖,只收藏。若是喜欢,倒是可以借她弹上一二。
比这架琴高级的还有,但只有这架琴是与她的同月同日生,这样的特别便极有意义。
大概已经有十年没来了,下定决心后,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她除了偶尔在家练琴,便不再接触与钢琴相关的任何信息,自然也没有再踏入这家店。不过,现在的她已经能淡然面对。
许轻言推开玻璃门,这里已经翻过,格局也和她记忆中的有出入,但空气里悦动的音乐分子。她记得一楼的拐角处,店主专门辟了一块地放置他那台珍贵的古董钢琴,许轻言绕了一圈,好琴见着不少,唯独不见那架琴。
许轻言只好向店员询问:&1dquo;不好意思,请问,这里原来有一家施坦威,是卖出去了吗?”
店员是个学生模样的姑娘,听后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1dquo;我来的时候就没有你描述得那架琴。”
&1dquo;店主呢,哦,我记得是大家叫他张老师。”
店员为难地笑了笑:&1dquo;抱歉,我们老板不是您说的张老师。”
许轻言和小姑娘道谢后,望着满室的钢琴,心中微微失落。
毕竟十多年了,易主是很平常的事,是她太大惊小怪了。
既然来了,许轻言便打算四处看看。
许轻言在一架贝森朵夫前坐下,这个牌子的琴生产用原木一般要自然干燥1o年,再据切成材料并继续干燥3年。工艺之严苛,令沈月初匪夷所思,他曾陪她来看过琴,听张老师介绍完后,差点笑趴。
她当时给了他一肘子,他捂着肚子笑道:&1dquo;我说,这跟你的个性一模一样,难怪你喜欢。”
&1dquo;喜欢这架琴吗?”
许轻言一愣,不知何时,她的手已经不自觉抚上琴键。登时似碰到烫手的物件,许轻言收回手,忙站起来:&1dquo;我只是看看。”
询问的是一位男店员,很年轻,皮肤很白,带着青涩的帅气,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他挡在她的前面,她一时绕不过,正奇怪,对方忽然笑容加大:&1dquo;不记得我了吗?”
许轻言被问住了,照说她不是脸盲,但这位帅成这样,要是见过,她不会不记得。
&1dquo;哦,”对方一拍后脑勺,&1dquo;我忘了,你那时没见到我。不对,你应该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