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姐,走吧,二哥大伤初愈,需要休息。”
老幺李槐使了个眼色,拉着不满的李栀离开。
李栀还是想不通,她跑去问李桐:&1dquo;大哥,二哥为什么会放了那个女人?”
李桐正在喂鱼,鱼缸的玻璃面映出他不苟言笑的脸,他不紧不慢地说:&1dquo;你二哥有自己的判断,他做的决定是不会变的。”
李栀眯眼:&1dquo;我觉得有蹊跷。”
李槐推了她一把:&1dquo;你不就是怀疑二哥看上许医生了么。”
李栀恼怒道:&1dquo;说什么呢,我就是看她那副装镇定的样子不爽。”
&1dquo;你什么心态,我倒是觉得难得一见,这女人很有气度。”
姐弟俩互怼得欢快,大哥继续喂着鱼儿,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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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男亲自驾车载许轻言离开,和来时一样,她被蒙上了眼罩,一路上气氛压抑得难受,两人都没说话。
许轻言直到现在还是冷汗一阵阵冒,枪火之下她尚且来不及惊恐,但在那个男人面前,她是害怕的。他像是特意给她威压,要压得她喘不过气,哪怕现在早已远离他的视线,她还是觉得心中冷。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缓缓停下。
&1dquo;到了。”
豹男替她摘下眼罩,许轻言望向窗外,马路对面就是她家。
看来他们查过她了。
&1dquo;我可以走了吗?”
&1dquo;可以。”
&1dquo;你们不会再来找我了吧?”
她需要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答案。
&1dquo;不会。”阿豹沉默片刻,黑漆漆的眼睛正视许轻言,面前这个女人虽然面色苍白,但神色平稳,她不是不害怕,只是比别人控制得更好,从她拿手术刀时便可看出,一双手,丝毫不见抖动。哪怕是见识到李家大佬们,再恐惧,也未露出怯意,仅凭这点,阿豹是佩服的。
他又说:&1dquo;许医生,二爷会放过你这一次,没有下一次,从现在起忘记一切,这对你是最好的选择。”
许轻言点点头,她默默地下车。空气黏潮,好像刚下过雨,许轻言不禁抱紧双臂,快步走回家中。她知道后面的人还在盯着她,她不能回头。
许轻言刚进家门,对着黑暗,愣愣地站了一会。几分钟后,她跑进卧室,倒在床上,用薄被蒋全身裹起来,蜷着身子,把头埋在一团被子中,这几天生的种种在脑中胡乱冲撞,好像只要睡一觉,就能把这一切当做噩梦赶跑。
把许轻言叫醒的是震天响的敲门声,她慢慢把头从被窝里探出来,缓了好一会才认清这里是自己家,而不是那间密不透风的地下室。许轻言不由苦笑,回到正常生活反倒让她有点不适应了。
门外的人边敲门边大喊:&1dquo;许轻言,你在不在?”
许轻言一愣,立即要跑去开门,可低头一看,自己这身衣服还残留着血迹,摸爬滚打,追杀枪战,早已又脏又臭,更别提她现在蓬头垢面的模样了。她立马换了套居家服,理了理头,戴上眼镜,稍微遮挡下毫无气色的脸。
曹劲正要砸门的手停在空中,终于松了口气:&1dquo;你妈跟我说你失联了,原来在家里睡觉。手机没电了吗?”
&1dquo;嗯,自动关机了。”她刚开口,才现嗓子哑得厉害。
曹劲蹙眉,打量了她一番:&1dquo;脸色这么差,旅游一趟这么累吗?你是被打劫了吗?”
曹劲打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曹劲是刑警,许轻言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告诉这位老朋友她这几天的遭遇,她想要寻求警察的帮助。
但是,那个男人冷然的脸一闪而过。
许轻言说出口的话变成了:&1dquo;我没事,就是路途颠簸了点,我要洗澡了,一会还要去医院,你先回去忙吧,不好意思,害你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