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的童子看了一眼妹妹,比了比自家兄弟,眨着大眼说道:&1dquo;阿凌,妹妹的眉毛好像一把剑哦,不像我们的,像柳叶。”
另一个童子也认真的比了比,最后他大点其头,一脸同情地说道:&1dquo;妹妹这眉毛太丑了,哪像我们的,比母亲的眉毛还好看。”
几乎是这童子的声音一落,一侧的王弘已低着声音,沉沉命令道:&1dquo;这种话,以后不可再说。”
两童异口同声地问道:&1dquo;为什么?”
王弘的声音淡而冷,&1dquo;没有为什么?”
王凌朝父亲大大做了一个鬼脸,笑嘻嘻地说道:&1dquo;父亲不用说我也知道的,父亲是在伤心呢。好不容易生出个英武的孩子,却是个小姑。”
他这话一落地,陡感书房中冰寒彻骨,两童心意相通,同时腰一猫,一个闪身蹿出了书房。
二个月到了。
生产后的陈容,因为体质本来就好,也休养得差不多了。
一家人略事准备,便坐着马车,带上二十几个最精悍的护卫出了南山。
江南的山水,总是软中带着几分绵,绵中带着几分情。车队不急着赶路,便一处一处的风景看来,听着吴侬软语,看着青山流水,其中情致,犹胜平时。
因为孩子还小,陈容不放心,便与奶妈共居一车,一起照看着女儿。
听着两个儿子叽叽喳喳地欢叫声,看着越来越近的魏魏青山,陈容扬唇一笑,轻声道:&1dquo;这一次,我真不用怕了。”
两童子对建康向往已久,一直催着赶路,加上他们体质又好,经得起折腾。不过一个半月后,便来到了如城。
过了如城,便是建康。
旧地重游,王轩斗笠下的双眼精光闪闪。
这时正是午时,他两个弟弟折腾得睡着了,整个队伍也显得安静多了。
慢慢的,车队来到了王轩上次吃了大亏的地方。
连忙把斗笠再压下一点,王轩本是想把车帘拉下的,不过想到父亲的教导,便按下这冲动。
只是放在腿旁的手,慢慢地握上了玉笛,他握得甚紧,浑然把这笛子当成了兵器。
如城还是老样子,长袍大袖,衣履风流。
在王轩四下打量时,四个形迹古怪的人进入他的眼中。
马车渐渐驶近。
在擦肩而过时,四人的对话声飘荡,本来便耳目灵敏的王轩,连忙侧耳倾听起来,&1dquo;都半年了,还不见当日那少年的行踪,定然是不再来了。”
&1dquo;就是,主子用这种守株待兔来抓人,不行的。”
&1dquo;主子说了,那种绝色百年难得一遇,要得到更是难关重重。你想想,这半年中主子连庄子都造好了,黄金脚链都准备了,只等他出现呢。”
压低声音,那人又说道:&1dquo;主子说了,那少年与谢鹤亭相识,显然也是个有身份的。如遇到他,事情需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就在这时,一人叫道:&1dquo;主子来了?”
四人同时转头看去。他们刚要叫唤,却看到主子对着自己的方向,强按着狂喜的表情。
(本章完)
番外王弘的忧虑
只见那主子深深地盯了这边几眼,不等四人开口,他身子一晃,人已消失无踪。
四人有点纳闷,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最后一人追了过去。
王轩沉吟起来。
他挥了挥手,召来一个护卫,对他低声说道:&1dquo;盯着那几人,看看他们的主子是谁,住处在哪里。”
&1dquo;是。”
这一次,随他们来的护卫虽然只有二十几个,可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是深得王弘信任的。想当年,王弘走南闯此,在胡人境内呆了数年,可就是有他们在,才能一次次逢凶化吉的。
可以说,若论追踪躲藏,杀人放火的本事,这些人少有敌手。
那护卫走后,王轩的眉头还是越蹙越紧,刚才那四人交谈,因四周杂音太大,他们语又快,真正传入他耳中的,不过十之三四。
可就这三四成,让他警觉到危机和不快。
令马车来到王弘的旁边,王轩低声唤道:&1dquo;父亲。”
他的声音不大,可那清悦动听,宛如音乐的声音,还是令得左右几个人回头看来。见状,王轩又把斗笠压了压。
王弘的声音传来,&1dquo;什么事?”
王轩蹙眉,好一会才说道:&1dquo;刚才隐约间听人提到孩儿,似想不利。”
&1dquo;哦?”
王弘的声音一惯悠然,他淡淡说道:&1dquo;对你不利?那必是因为你的长相了。你的长相,是过了些。”
什么叫过了些?王轩眉心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