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长叹一声,跳下马背。
他把她一把捞起,搂到怀中,强行把她挡着脸的袖子拉开,冉闵一边帮她拭着脸上的泥灰,一边叹道:&1dquo;连人都敢杀,摔一跤就哭得这般伤心?真是个小姑子。”
他胡乱拭了两把,右臂把她一喽,再次举到了自己的火龙马上。
陈容急急扭动,她瞪着红红的眼睛,一边流泪一边叫道:&1dquo;我坐自己的马车。”叫出这句话后,她身子一扭一挣,便滑下了马背。
一下马背,陈容便冲到了自己的马车内,呼地一声把车帘拉下。冉闵看着她那一连串的,快如闪电动如脱兔的动作,哑然一笑,摇了摇头。就在这时,只见嗖的一声,车帘重掀开,陈容举起马鞭,把鞭柄抵着他的咽喉,恶狠狠地吼道:&1dquo;姓冉的,你再敢不老实,小心我废了你!”
喝声既响且厉,倒是威风十足。
只是这个时候,她脸上泪痕犹在,泥土也在,整个人宛如一只小花猫。
这样的形象,再配上她张牙舞爪的动作,又想到她这般指着的,是他们英武神勇,天下无双的冉天王,不知不觉中,众士卒哄堂大笑起来。
陈容一怔,她慢慢回过头去。
当她对上那二百士卒时,众卒的笑声是更加响亮了。而陈容,在呆了呆后,小脸上的怒色烟消,换而代之的,是无边的羞躁。她连忙身子一缩,闪到了马车中,紧接着,白嫩的小手一伸,把车帘给重拉了下来。
冉闵也是一阵哈哈大笑。
他纵身跃上火龙马,右手一挥,喝道:&1dquo;走吧。”
烟尘再起。
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中,冉闵策马靠近陈容,轻笑道:&1dquo;小姑子,你给我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便嫁给我了吧。”
陈容闷声闷气地低喝道:&1dquo;休想。”
这话一出,众士卒再次哈哈大笑。
冉闵呵呵一乐,道:&1dquo;不逗你了。”
他策着马来到队列前,收起笑容,沉声问道:&1dquo;可有同伴?”
那脸色阴沉的中年汉子李为站了出来,拱手回道:&1dquo;还有两个同伙,通过询问,几人所说一致。”
冉闵点了点头,&1dquo;都杀了吧。”
李为犹豫了一下,问道:&1dquo;将军,何不把这些人绑缚起来,交给南阳城的士族?这样一来,他们便不会再对将军指指点点了。”
冉闵脸一沉,冷冷地说道:&1dquo;我堂堂丈夫,何必在意小人言论?再说,真交了,他们又有别的说辞了。”
李为想了想,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行进了大半个时辰后,南阳城已然在望。
这时,马车中,传来陈容冷漠的声音,&1dquo;冉将军,南阳城到了,请容许阿容先行离去。”
冉闵一怔,他转过头,盯着车帘晃动下,那模糊的人影。半响,他哑然笑道:&1dquo;就算恼我,小姑子也不必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
马车里,传来陈容的重哼声。
冉闵大乐,他哈哈一笑,挥了挥手,道:&1dquo;那你走罢。”
马车中,陈容也不道谢,想着驭夫喝道:&1dquo;驶快一些。”
&1dquo;是。”
可怜的驭夫,一直被自家女郎与冉闵的亲密行为给惊呆着,直到这时才清醒过来,他呆呆地应了一声,驱着马车向前冲去。
冉闵望着陈容远去的马车,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陈容的马车冲得飞快,卷起一抹烟尘,在离城门还有二里时,她令驭夫在一个水塘边停下。直把马车和马身上的血渍清理干净,马车才再次启动。
她的马车刚刚启动,南方的小道上,烟尘滚滚,却是数千人疾驰而来。陈容一眼便看到那烟尘的中央处,飘着两面旗帜,其中一面写着&1squo;闵’,另一面写着&1squo;孙’字,正是孙衍带着队伍,前来迎接冉闵了。
陈容知道,按规定,孙衍的这支千人队不会跟着冉闵进城。他也只是在城门处迎一迎,把事情跟冉闵汇报一下后,便会带着队伍,再次回到南城门外营帐处。
陈容望着那个&1squo;孙’字旗,咬着唇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叫停马车&he11ip;&he11ip;她还真不好意思,当着孙衍的面,再见冉闵那个王八蛋!
片刻后,马车驶到了南阳城门外。
这时,城门内外,都站着不少士族的大人物。这些人或两两对卖,或树下抚琴,或令歌jì便在城门边唱歌跳舞。至于陈家的家长陈公攘,正站在城门的中央处,侧着头,与虞公说说笑笑的。
陈容望着长袍大袖,三络长须,气质宽厚的陈公攘,暗暗想道:这一次,他不会被刺吧?
前一世,陈公攘便是在这次事故中死去,经过一番争夺后,最终由陈元来主管南阳陈家的一切事务。没有了陈公攘管制的陈元,行事非常跋扈自私,陈容简直不敢想象,这一世,如果还由陈元来管理整个南阳陈家,她会有什么后果。
陈容把车帘掀开,在陈公攘有点诧异的目光中,驶入了南阳城中。
陈容的马车直接驶入陈府,驶入她自己的院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