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卫子扬,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难道他就不知道走正门吗?还有,也不知这家伙来了多久,偷听了多少。
这时的冯宛,神色中哪里还有刚才面对赵俊的优雅雍容?浑然一副郁闷的小妇人模样。
嗖地一声轻响。
一个颀长的倒影与冯宛的倒影重叠。
卫子扬来到了她的身后,望着月光下,低着头,强装出温婉平静的冯宛,少年一声不吭。
见他不出声,冯宛有点恼怒地低语道:&1dquo;将军何等身份,这北院,你自正门而入便是。”北院单独开出的那个门,不就是为他开的吗?再说,他这般偷偷的来,与明目张胆的来有什么区别?反正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
没有想到,冯宛生恼,少年更恼,他清靡的声音冷冷传来,&1dquo;若不是这般前来,我也不知道,原来夫人觉得现在很好!”
算帐了。
冯宛马上明白过来,他定是听到了自己那句。&1dquo;妾之所以不想前去,并不是想嫁卫子扬&he11ip;&he11ip;”
在冯宛怔住,不知如何是好时,少年走到了她身后。
他伸臂搂住了她的细腰。
几乎是他这个动作一做,冯宛便颤抖了下,她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求道:&1dquo;快放手。”悄悄瞟了一眼四周的婢仆护卫,冯宛急急说道:&1dquo;有人在呢。”
少年没理。
他不但搂上她的腰,还把脸搁在她的颈窝里。吸着属于她的体香,少年低低的嘟嚷道:&1dquo;丑女人今日好似不丑。”
说到这里,他另一只手伸出,两臂一齐环着她的腰,卫子扬侧过头,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冯宛,又说道:&1dquo;换了裳,看起来甚是舒服。”声音中有着不知不觉的温柔和沉醉。
其实,这是夜晚。冯宛便是换了裳,也体现不出那种让人惊艳的华贵飘逸。
冯宛脸一红,她又朝四周低着头的婢仆们看了一眼,小心求道:&1dquo;快放手。”
&1dquo;不放。”卫子扬说道:&1dquo;那老头子给你建这个院落,派上这么多人看着,可不就是想知道些你与我的往来事?”
冯宛一怔。
卫子扬的声音,继续从她的耳边低低传来,&1dquo;幕僚之事,我暂时不会再跟陛下说了。”他的大手,慢慢向下,一直握上她的小手,把她的手置于掌心,他压低声音都囔道:&1dquo;我们得让老头子看到他想看的&he11ip;&he11ip;阿宛多半要失望了,你嫁不嫁我,可不是你说得算的。”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冯宛的眼角瞟到,卫子扬说出这句话后,得意的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极是刺眼。
也许是感觉到她狐疑的目光,卫子扬马上收起笑容,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冯宛脸一红,伸手在他的大手上重重拍了一下。低声道:&1dquo;别这样。”语声极其严肃,奈何脸红过耳。
直过了一会,也没有听到卫子扬地回答,冯宛有点纳闷,她回过头去,只见卫子扬歪着头,双眼熠熠生辉地盯着她,目光火热中竟似有点痴迷。
这一下,冯宛的脸更红了。
她瞟了一眼四周,实在不想被这么多人围着看,可是,她又想道:要是躲回房中去,那我与他做了什么,岂不是说也说不清了?
她放在腿侧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一张脸绯红绯红的,星辰般的眸光忽闪着,实是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样。
卫子扬侧着头,饶有兴地看着她。看着看着,他压低声音,有点欢喜有点温柔地呢喃道:&1dquo;阿宛,每次见你,我都甚是欢喜。”暖暖的呼吸伴着暖暖的话语,在令得冯宛的脸更红更艳后,他喃喃补充道:&1dquo;你以前见我,总是淡淡的甚是端庄,现在见我,想骂又不敢骂,还不曾说话,脸便红得透了,真好。”
他这话一出,冯宛的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对她越来越轻薄,越来越胆大,她怎么会沦落至此?
就在她气促的喘着气时,卫子扬把脸凑到她颈侧,唇与玉肤相接,呼吸与体香交融间,他极快乐地说道:&1dquo;果然还是要晚上来呢。”
冯宛一噎。直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只见卫子扬在她的颈间轻轻一吻后,血色凤眸扫过左右,沉声喝道:&1dquo;退下!”
喝声一出,众仆婢竟是二话不说便躬身退下。
见到他们要走,冯宛一惊,她也顾不得什么,马上清喝道:&1dquo;回来。”强自镇定着瞪向众仆,冯宛薄怒道:&1dquo;你们,你们要明白谁是这院落的主人!”
在众仆齐刷刷低头时,卫子扬疑惑的声音传来,&1dquo;阿宛怎地这么生气?”他不满地说道:&1dquo;这么多人看着我们,甚是不便啊。”
冯宛气呼呼地回道:&1dquo;我留下他们,自然不是为了让他们看着。”一句解释刚出口,她便对自己羞恼起来。
当下,她把他重重一推,蓦地回头,双眸明亮明亮地瞪着卫子扬,羞怒地说道:&1dquo;你,你先回去,要来白日里再来!”
这下,卫子扬更不懂了。他蹙着眉想了想。疑惑地说道:&1dquo;阿宛喜欢白日里亲热?”
嗖地一下,冯宛连耳朵尖都红了,她低低地尖叫道:&1dquo;谁要与你白日里亲热?”
这句话,本来是显得羞怒的,不顾体统的,如是别的女子,卫子扬说不定就生气了。可是,他面对的冯宛,是一直老神在在,处事雍容得体,永远难见喜怒的冯宛。
如今,她这般像一个寻常少女一样,失控的尖叫出声,不知怎么的,卫子扬直觉得连毛孔都是慡快舒畅了。他压了压嘴角,点着头一本正经地回道:&1dquo;阿宛此言甚是,我们要亲热,也得晚上才是。白日里实是大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