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宛举步走向浴桶。
那日卫子扬来过后,后几天,她实在越想越臊,又不敢钉死窗户,便在白日里洗澡。
可这般洗了三四日后,婢妾们便低语开来。连弗儿也忍不住问她,何不留待晚了再洗?要知道,沐浴后的肌肤最是水滑,这个时候要是夫主来了,会更愿意留房的。听她说,那老妈子还在私底下说,夫人肯定是有了不好说的事,便故意推开郎主,还说什么连洗浴都改为白天,那是诚心不想为郎主生孩子了。
冯宛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竟然引出了流言。府中这些闲着无事的妇人,还真是除了说长道短,添是论非,便再也做不出别的事来。
她本不是一个喜欢引人注目的人,既然婢妾们说开了,只好从善如流,又改成晚上沐浴。
冯宛一边走向浴桶,一边不由自主地四下张望。特别是那窗房,她是看了又看,张了又张。
嗯,纱窗关得甚紧,外面的风呜咽声声,令得整个房间都添了几分凉意。想来,今天可以洗个好澡了。
冯宛放下心来。她转过身,慢条斯理地拉下帏帐,然后,解散墨,再伸手脱下外裳和中裳。
裳服飘然落地,身着淡粉色亵衣亵裤的冯宛,因晕暗的烛光和蒸腾的水汽,越显得光裸的手臂和双腿,修长白嫩,如粉如玉。
她低下头,左脚一提,跨入浴桶,同时,双手放在亵衣衣带上&he11ip;&he11ip;
&1dquo;叮——”的一声轻响,纱窗从外被撞开,以及一物轻轻跳入的声音,刹那间传入她的耳中!
冯宛一动不能动了。
她僵立在那里,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如猫如豹,优雅而轻飘的脚步声传来,转眼,一缕寒风吹入,再接着,一个温暖的躯体贴近了她的&he11ip;&he11ip;
一双手臂搂上了她的腰,然后,一个有点粗,也有点欢喜的声音传来,&1dquo;来看了你这丑女人三次,总算今天你还识相。”
他温热的呼吸,紧紧贴着她光裸的颈,每一次热气喷出,都激起她一串鸡皮疙瘩。
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热,那搂着自己腰的手,不受控制地向亵衣里摸去。冯宛突然上前一步,在令得猝不及防的他不得不松手时,她三两下把外袍披上。
转过身来,冯宛羞怒地瞪着他,咬着唇说道:&1dquo;你出去!”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晕黄的烛光中,少年凤眸微眯,侧过头,墨如泄,他双眼明亮明亮地盯着冯宛的光裸玉白的双腿,见到冯宛急急后退,他眨着眼睛好不善解人意地说道:&1dquo;阿宛,水要冷了,你洗吧,不用管我的。”
见到冯宛唇抿着死紧,他马上又说道:&1dquo;要不,你着裳吧,我也喜欢看的。”
抬起着看向冯宛的脸,见她的脸孔越来越红,越来越红,都红到耳根和颈项上了,卫子扬嘟囔道:&1dquo;你这是不习惯,我再来两次,你就不羞了。”
还要再来两次?冯宛深吸了口气时,少年却侧过头去,嚷嚷道:&1dquo;那日后,我跑到红楼,也那般偷看了一个洗澡的姑子。”他轻蔑地瞟向冯宛,补充道:&1dquo;她比你美多了。”刚刚说到这里,他绝美的面容,却在刹那间红了红,斜长的血色凤眼波光流荡中,他低低地说道:&1dquo;可不知为什么,我就看了你睡不关,还老是想着再看看。”他的声音软到了极点,目光游移着,都不看向冯宛。
第九十六章左右为难的赵俊
卫子扬表现得这么认真,冯宛的脸更红了。
她双手紧紧地抓着外袍,也低下头说道:&1dquo;你,你不能来的。万一给婢女们看到,我可怎办是好?”
她刚说到这里,卫子扬便哧地一笑。清脆微靡的声音漫不在乎地说道:&1dquo;她们看到,我就把你领回去。”
他不说这话也罢,一说这话。冯宛气得浑身颤抖起来。她瞪着一双美丽的眼,气苦地说道:&1dquo;你说什么?”她咬着唇,哽咽道:&1dquo;在你眼中,我便是那个无媒无聘的,你中意了,就可以领回家,不中意了,也可以抛去的轻贱妇人么?”
天可怜见,她是不想这样对卫子扬说重话的,可她觉得,如果不打消他这个念头,说不定下一次他进来时,便被婢妾们撞了个正着。
卫子扬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令得冯宛那么生气。他瞪着冯宛,斜长的凤眼也睁得大大的。见她脸孔羞得红红的,眼眶中泪水滚动,那裸在空中的双腿,又是洁白得诱人。这种又是妖娆,又是楚楚动人的美丽,他哪曾见过?
一时之间,他只觉得心砰砰地跳的飞快,整颗心软成了一团,都要掐出水来。
他握了握拳,好一会才低声说道:&1dquo;我不是无媒无娉。”声音中,有着不被她信任的气呼呼。
冯宛见好就收,她脆弱地缩了缩肩。低声说道:&1dquo;皇后找我了,她说,要把我与四公主一并嫁给你。”说到这里,她抬头看向卫子扬。
卫子扬却是脸孔一沉,他冷笑道:&1dquo;又是四公主?这些人怎地纠缠不休?”手按着腰间的长剑。他森森地说道:&1dquo;恼了我,划花了她的脸!”
冯宛张了张嘴,她正在说话,卫子扬已想起一事,说道:&1dquo;不对,不是说陛下有意与鲜卑和亲吗?”他抬头看向冯宛,凤眼微眯,波光流转中暗带讥笑,&1dquo;听说是赵俊提出的。这主意,应该是你这妇人说的吧?便是为了报复皇后逼你嫁我一事?”
这家伙,年纪明明很小,却总有着于常人的洞察力。
见冯宛沉默,他冷笑道:&1dquo;你要真惧怕,事后便可找我。我说丑女人,你这般狡诈,从不肯让人欺到你头上去的。此刻呢,明明处理好了的事又跟我说起,是不想我再来找你吧?”
冯宛哑了。
卫子扬大步向她走来飞
少年的怒火,总是来得快的,这时刻,冯宛清楚地感觉到,他是愤怒的,隐隐的,还有着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