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望着站在阴影下的妻子。虽然黑暗着,她的双眸却明灿如星辰。那细细的腰肢,那挺立得直而雍容,却有着无法掩饰的脆弱的身形,总让他的心,一次又一次被引是跳动。
可不知为什么,他每每想再上一步,她美丽温柔的眸底,便会有一种冷漠激得他浑身不适。
现在也是这样,他知道自己的提议伤害了宛娘,原是想今晚陪陪她,好好补偿补偿的,可她眼中的冷漠他真不喜欢。
再一次,房门被带上。
盯着房门,赵俊正准备叫开,眉娘娇滴滴的,掐得出水来的声音从身后飘来,&1dquo;夫主——”
尾音拖得老长,是他所喜欢的全心全意的仰慕。
赵俊紧蹙的眉头松了些,他盯着房门,想道:快二年了你还没有孕,我就不相信你真不急!
这样一想,他心情好了不少,转过身,一手捞过眉娘的腰身,很快的,妩娘也过来了,绢儿也靠得近近的,眼巴巴地看着他。赵俊左拥右抱,哈哈大笑几声。那朗朗的笑声,清楚地飘到冯宛的房中。
赵俊一边朝紧闭的房门瞟去,一边寻思着:蓝月镶云佩?大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四姑子呢,她的心意究竟有几分是真的?看来,是得小心了。
转眼一晚过去了。
这个晚上,赵俊与众妾嬉戏一会后,终是心神不宁。便把她们使开,在书房中呆了半晚。
这般呆在书房中,一个人焦头烂额的反复思量,让赵俊很不舒服。想当初,每每这个时候,宛娘都会陪着他,红袖添香,细语解忧。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书房只有他一人了。那个曾经贤惠的妻子,变得越来越古怪,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想到冯宛,赵俊再次眉头深皱。
第二天。
这一天是个大睛天,赵俊难得有闲,便窝在家里与妾室们嬉戏着。看着众女围着自己百般讨好,赵俊心情大好,时不时地出一阵大笑。
只是这般笑着的时候,他有意无意间,总是朝宛娘的房间看去。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在府门口停了下来。
在几个精悍护卫地筹拥下,一个中年管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听到禀报急急走出的赵俊,看到那眼熟的管事便是一呆。不等他开口,那管事已朝他行了一礼,道:&1dquo;赵家郎君,奉我家小郎之令,前来迎请贵夫人赴府一述。”
什么?
赵俊笑容一僵。
他脸色一青,好一会才嘶哑笑道:&1dquo;我家宛娘她&he11ip;&he11ip;”他想推拖的,眼前这管事冲进自家家门,肆无忌惮地说要接自己妻子,实在太无礼,太让他感到羞恼。
可是不知为什么,这推拖拒绝的话刚说到一半,便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察觉到气氛的异常,众婢妾诧异地看着赵俊。妩娘更是惊道:哪家小郎?这般来请一个有夫之妇,语气好硬啊。
眉娘更是心惊:早听人说,郎主是把夫人送到了卫家小郎的塌上,这才换来现在的官位的。看这管事大模大样要人的样子,难道是真的?
那管事似是知道赵俊在犹豫什么,也不开口,只是看着他,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
就在两人僵持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袭晋人蓝裳,广袖飘飞的冯宛,静静地站在台阶上,看着这里。
见到是她,那管事连忙一揖,然后转向赵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1dquo;赵家郎君可是不愿意?”
这话一出,赵俊连忙呵呵一笑,道:&1dquo;岂敢岂敢。”他瞪向冯宛,语气不善的命令道:&1dquo;宛娘,卫小郎前来相请了,你准备一下随他去吧。”
话音一落,他便迎上了冯宛清冷如秋水的双眸。她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她垂眸应道:&1dquo;恩。”
冯宛缓步走卫府管事走来。在经过赵俊时,她不曾回头:你身为这府中的郎主,何曾有一时一刻替他人,替我出过头?我都不再恼怒了,你有什么好羞恼的?
【
第五十四章相处
眼睁睁看着冯宛上了卫府的马车,眼睁睁看着那马车驶出府门,赵俊真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堵着。
他回过头来,一眼对上眉娘妩娘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不由大怒。狠狠剜了一眼众女,赵俊咆哮如雷地喝道:&1dquo;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滚!都给我滚!”
众女吓得四散而去后,他还是郁火难消,伸手在几上重重一拍,赵俊咬牙切齿地低喝道:&1dquo;姓卫的小子,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在我面前哭着跪拜!”
以前冯宛偷偷摸摸地去卫府,他能了解,冯宛从卫府中带几个牙印跑出来,他也忍了,可现在,姓卫的居然派人直接到府中要人了!要人也就要罢,可那态度,那语气,那居高临下的样子,简直比皇宫派来的人还要骄横!这是他的府第,是赵府啊,他们这样做,可想到自己的颜面?可想到府中的人会如何看待自己这个郎主?
赵俊气恨交加时,坐在马车中的冯宛,宁静如止水。
马车走得很快,它是长驱直入进入卫府的。
卫子扬还重伤不起,冯宛被人直接带到他的寝房后,众人便退下去了,空留她一人站在门外。
暗叹一声,冯宛轻轻推开房门,踏了进去。
寝房有点暗。
冯宛朝床塌处一瞄,咦,没有人?
再一转眼,在窗台下,她看到了侧卧于塌的少年。
明明受了伤,明明卧塌不起,这家伙还曲膝侧卧&he11ip;&he11ip;曲膝侧卧也就罢了,偏这小子披散的,泄了一背的墨,在晨光照耀下,星光点点。
还有那因为曲膝的动作,而显得雄健有力的大腿,还有那薄如蝉翼的紫绸下,若隐若现的背部线条,无一处不写着诱惑。
冯宛苦笑着,轻步走到他身后,在塌旁跪坐后,她给旁边的香炉焚起了令人心静的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