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这时,那贵人朝她看了一眼。
贵人的眼神虽然淡,可惯于察颜观色的冯芸还是知道,贵人等得有点急了。
蹙了蹙眉,冯芸暗怒:也不知在磨蹭什么,怎么还不来?
从潜意识中,冯芸便没有想到,冯宛敢拒绝。她应当知道,自己这个妹子在宫中享受荣华,这事本身便是她冯宛最大的荣耀。
在冯芸地期待中,沙漏一点一点的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眼熟的宫婢朝她走来。
来了!
冯芸精神一振,示意那宫婢过来。
可不知为什么,那宫婢显得有点犹豫,直到冯芸瞪了她一眼,才低着头小步走过来。
宫婢一来,冯芸便轻声道:&1dquo;叫她进来啊。”语气中有点恼火,&1dquo;怎么年纪这么大了还不省事,直耽搁了这么久?”
宫婢头更低了,在冯芸感到不对中,她压低声音轻轻地说道:&1dquo;赵夫人身体不适,说是改日再来。”
什么?
冯芸大怒,她待要作,对上旁边何美人和李美人望来的眼神,那怒意便变成了笑容,低着头,她小小声地问道:&1dquo;赵俊呢?”她咬牙切齿地说道:&1dquo;难道他也不晓事?”
宫婢轻应道:&1dquo;这话便是赵官人传的。”
声音一落,冯芸脸色一沉。
这时,一侧的李美人捂着嘴,轻笑道:&1dquo;冯妹妹这是说什么呢?怎么不大点声,也说给姐姐听一听?”
另一个何美人则是关切地问道:&1dquo;姐姐,怎么啦?”声音温柔,眼中却流露出满满的幸灾乐祸。
冯芸拉着脸,她冷笑道:&1dquo;急什么?不是还有人没回来吗?”刚才贵人的命令虽然隐蔽,可她看得清楚:派人去唤冯宛前来的人,可不止她一个!
她的话音一落,一个眼熟的太监出现在殿门外。
那太监低着头,快步走到那贵人身后,轻声说了几句话。
他的声音很小,不过此时冯芸因为被贵人赏识,坐得比较靠前,便听到了他的声音,&1dquo;赵夫人身体不适,不能前来。”
什么?
在座的任何人都知道,当一个人不愿意去某个地方时,身体不适是最恰当的借口。
当下,那贵人沉吟起来。
见她瞟向冯芸的方向,那太监又细声细气地说道:&1dquo;赵夫人说了,如果冯美人强行要见过她,为了不让冯美人生气,她也可以忍一忍的。”
这话被太监说得和风细雨的,可这句话本身,便有着太大的问题。
当下,那贵人脸色微沉。
她瞟了一眼冯芸,对上她白的脸色后,冷冷说道:&1dquo;原来如此。”
丢下这四个字后,她站了起来。
殿中,众宫妃本来各有私语,此次这贵人一站起,她们同时一凛,连忙陪着笑也跟着站起。
贵人身子一转,朝角落处一个脸色苍白,穿着质朴的美丽妇人伸出手,道:&1dquo;走了。”
那妇人连忙上前,扶着贵人的手缓步走出。
她们缓步走出了殿门。
在经过冯芸时,那贵人头也不低,眼角更是瞟也不曾向她瞟上一眼。
慢慢的,贵人走得远了。
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便是不曾听到那太监所禀的殿中众妃,这时也都明白了。她们同时看向冯芸,一个个都带上在嘲讽的笑容。
这时,李美人的声音在冯芸身后响起,&1dquo;哎哟,妹妹这是怎么啦?怎么脸色这么白?哎哟哎哟,是不是病了?要不是告诉陛下,令大夫前来看看?”
何美人哧地一笑,在旁插嘴道:&1dquo;李姐姐这话错了,我看冯姐姐啊,这是得意过了头,中风了。”
在两女讥嘲时,另一个极为美丽的宫妃袍袖一拂,在经过冯芸时,她回过头来朝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道:&1dquo;回去照照镜子吧。”
一句又一句,令得冯芸一张俏脸又青又紫,她却什么话也不能说。
她知道,她爬得太快,早就招了宫中这些人的妒忌了。要不是与陈雅公主走得近,她的日子还要难过几分。本来想着,借此机会在那贵人心中留一个好印象,若能攀附上对方,她在宫中便是有了一个靠山了。没有想到,攀附不成,反而让那贵人不喜了。
白着一张脸,冯芸一咬牙,在众女的嘲笑声中,急急走开。
一走到林荫道左右无人处,冯芸右手一反,便给了那宫婢重重一个耳光。瞪着她,冯芸牙齿咬得格格作响,&1dquo;那贱人说什么?她身体不适不能前来?赵俊也这样说了?”
宫婢连忙跪下,捂着脸含着泪应道:&1dquo;是,是,他们是这样说的。”
&1dquo;好一个冯宛!好一个赵俊!”冯芸右手一伸,那指甲滋滋几声,在旁边粗大的柳树干上划出几道白印来,&1dquo;好一对愚蠢不知地高地厚的夫妇!”骂了几句,她扶着胸口粗气连喘,朝那宫婢喝道:&1dquo;去,你再去一次赵府,告诉赵俊和冯宛,因为他们的愚蠢,四姑子我失去了一个极好的机会!顺便告诉他们,在这都城中,我如果失势,他们的荣华富贵也保不住!”
说出最后一句,是冯芸突然想起,那两人是从元城那样的乡下地方来的,又蠢笨不知事,可能根本不知道,他们这样任性而为的后果有多严重,所以,她得提醒提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