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贵族们控制着古籍,寒微之士能识字已是很了不起,至于接受知识,那已是故事。所以在晋地,有不少怀有志向的寒微之士,便是卖身为奴,也要获得一个学习知识的机会。
这样,便是他们没有出息,说不定他们的后辈,还有可能一跃而出寒门。
在这种情况下,兵法的珍贵,实是无与伦比。身逢乱世,朝不保夕,多少有志男儿渴望得到一纸兵书,渴望能沙场博富贵,一跃而为万户侯!
便如卫子扬,前一世,他便是得到这本周氏兵法而得已纵横的。
把帛书收入袖中时,曾老叔颤声道:&1dquo;金子?”
冯宛低头看去。
另一个瓦罐也打开了,里面金灿灿的一片,却是实实一瓦罐的金叶子。
曾老叔说出两个字后,连忙把牛皮重蒙上,把那瓦罐推给了冯宛。
第三个瓦罐依然是金叶子。
冯宛见曾老叔激动得手直颤,吩咐道:&1dquo;没人的,倒出来数数看。”
&1dquo;是。”
两瓦罐的金叶子,直是摆了一地,曾老叔颤声说道:&1dquo;女郎,共二百片。”顿了顿,他压抑激动地说道:&1dquo;便是在晋地,这些也可购得良田三五百吧?”
冯宛恩了一声,道:&1dquo;把它们埋回去。”
&1dquo;啊?是。”
&1dquo;老叔,你留下五十片,给曾秀保管,以备急用。”
&1dquo;是。”
曾老叔是个稳当人,他把瓦罐重埋好后,小心地把坑填好,然后从旁边搬来一大堆柴糙盖在上面。想来,等柴糙朽烂后,这坑上已再次长满了糙。
做完这些后,他在冯宛的吩咐下拂去身上的泥土,然后驱车出了院落。
一直到了街道,曾老叔还在频频回望。他咧嘴笑道:&1dquo;女郎,我们可以把这院子修葺一的。”
有了钱帛,他也有了底气。
冯宛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低声道:&1dquo;这些不急。”
走了一阵,曾老叔问道:&1dquo;女郎,我们往哪?”
&1dquo;回去吧。”
&1dquo;是。”
回到府中,冯宛挥退弗儿,拿过一卷空白帛纸,抄起周氏兵书来。
她的字体娟秀端正,显然是下过苦功的。光是这一手字,在这蛮夷之地也是很引人注目的。
足足抄了三天,冯宛把帛书上的东西一抄而尽后,把原来的帛书交给曾老叔,要他在那樟树下埋好后,冯宛出了房门。
这一次,给她当驭夫的,是赵俊的人。
马车直往最热闹的街道中驶去,那驭夫好奇地问道:&1dquo;夫人,这是去哪里?”
冯宛轻声道:&1dquo;去找卫子扬。”
那驭夫闻言,咧嘴一笑,开心地说道:&1dquo;就知道夫人会出手。夫人你不知道,这几天郎主处处碰壁,已愁得饭都吃不下了。”
他等着冯宛心痛。
冯宛却是轻轻地恩了一声。声音很低,驭夫听不出她有没有着急。
不一会,马车便来到了卫子扬的府第。府第不大,紧邻五殿下,仿佛是他削了一角,重盖上围墙腾给卫子扬的。那围墙还得很,上面的泥土都没干。
冯宛跳下马车,径直向府门走去。在门房上前时,她福了福,清声道:&1dquo;元城故友,奉令前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