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生得一样,性子可真是截然不同。
若生过去出门时身边带的都是扈秋娘,可如今扈秋娘不在了,她一时之间也没有合适的人手,便向苏彧借了三七来用。不曾想,三七这般逗,实在是好玩的紧。
若生高高兴兴地笑了一场,心情大好,直到苏彧到她面前时,她脸上还带着笑。
苏彧换乘上了她的马车,坐定后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了句:&1dquo;见过玉寅了?”
若生微微颔,笑道:&1dquo;你差了三七来看着,还需问我么?”
&1dquo;我只说让他跟着你,可没有吩咐过旁的事。”苏彧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面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册子递给她。
若生接过翻开,一看蹙眉,抬起头来望向他正色问道:&1dquo;这是&he11ip;&he11ip;6立展的?”
苏彧点头:&1dquo;事出突然,他的东西虽藏得严实但还都来不及毁去。”
6家被翻了个底朝天后,他有什么东西,就也都被翻了出来。
若生重低下头去看手中的册子,上头密密实实地写了一堆东西,有人名,有时间,也有事件。她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她和苏彧在平州时,从那位平州刘刺史手里拿到的账簿。
于是她再次抬头看向苏彧问道:&1dquo;这册子有何异样?”
朝堂上的事,她敢插手,但她能插手的余地不多。如今太子已死,6立展等人亦被收监,剩下的理应全是苏彧和昱王的事。这册子既是6立展的,那上头所记载的人和事,自然也就都是6立展和太子少沔的同党,或受制于他们的人。
昱王知悉便已足够,根本不必特地拿来给她看。
苏彧道:&1dquo;你往下翻。”
若生听他口气似乎有些古怪,便哗哗往后翻了两页。
翻到某一张,他忽然伸手一点,按在了那张纸上:&1dquo;你仔细看看上头所写的名字。”
&1dquo;李莞。”若生低头看着,轻轻地念了一遍:&1dquo;这名字,有什么不对劲的么?”这看起来,像是个女人的名字&he11ip;&he11ip;但朝堂上为官的,哪有女人?她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苏彧:&1dquo;这是个男人的名字?”
苏彧摇了摇头:&1dquo;不知,或许是个男人,又或许是个女人。”
若生听得更糊涂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苏彧压低了声音:&1dquo;你再想想,这名字可眼熟。”
若生一愣。
说到眼熟,她似乎的确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可是,是在哪里?她有些迷迷糊糊地回忆着,李莞&he11ip;&he11ip;李莞&he11ip;&he11ip;忽然,她眼神一变,蓦地道:&1dquo;李莞!不是你姨母的名字吗?”
——夏柔的生母,便叫李莞!
她虽然只听过一回,但应当没有记错。
若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1dquo;怎么会?”
言罢她立即又摇了摇头道:&1dquo;是不是凑巧?”&1dquo;李”是大姓,一向常见,&1dquo;李莞”这个名字,也并不十分特别,世上同名同姓之人多的是,仅仅只是一个名字,什么也说明不了。
苏彧笑了一下:&1dquo;兴许是凑巧,兴许不是。”
眼下没有别的证据,什么话也不能说死。
他望着若生:&1dquo;你再看看上边所记载的日子。”
&1dquo;&he11ip;&he11ip;没有道理。”若生轻声自语着低下头去,&1dquo;她和6立展怎会有交集。”她仔仔细细地盯着边上写着的日期看,墨色已经陈旧,写的是宣明十三年。
那是,六年前。
若生心里开始翻江倒海:&1dquo;宣明十三年,岂不正是——”
&1dquo;燕门之变”时!
也正是在那一年,苏彧失去了他的父兄。
可她再看,上头除了一个名字和时间外,已再无其他。
这个&1dquo;李莞”究竟是谁?6立展和他在宣明十三年又做了什么?
若生合上册子,看向苏彧,突然有些语塞了。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一处不大对劲的地方:&1dquo;思来想去这名字恐怕还是重了的可能更大些。”夏柔的母亲早在十几年前便去世了,她也因此一直寄住苏家。
到了宣明十三年,夏柔母亲的祭日也不知过了多少个。
那个和6立展有所交集的&1dquo;李莞”,怎么可能会是她?
6立展难道会特地在多年后写下一个死人的名字?
若生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苏彧却没有说话。
她能想到的事,他自然也会想到。
这册子上不过只有寥寥一个名字和时间,连正儿八经的证据也算不上。但相同的名字,难免还是过于巧合了。不知道就罢,而今知道了,心里总是有些犯嘀咕。
苏彧将册子重收好,声音平静地说了句:&1dquo;不管怎样,既然知道了,就还是查一查吧。”
第358章男人
午后,阳光渐弱,腊月的空气寒意愈浓。
黄色的腊梅花颤巍巍地从墙内探出枝桠来,风一吹,空气里便满是梅香。若生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天际一团火红已成灰白,是又要下雪的模样。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将视线收回,忽然瞥见了不远处的一辆马车,目光顿时又凝在了那。
马车她不认得,但车上写着的那个大字她可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