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却并不挣扎讨饶,只是低下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这一叹,叹得嘉隆帝的头更加剧烈地疼了起来。
他回到寝殿,走路都打颤,上了床后抱头痛呼,药呢!药呢!
可巫医被关,太医院的药又不见效,哪还有什么药。
嘉隆帝只觉得这疼痛像chao水般一波接着一波,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不由心生绝望,口中喃喃念叨起了朕要死了&he11ip;&he11ip;朕怕是要死了&he11ip;&he11ip;
他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人,身上的疤痕大大小小、深深浅浅,不知有多少。
此刻却还是这般叫痛。
可见这疼痛的骇人!
随侍在旁的大太监见状双眼都直了,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不敢问,嘉隆帝也不说,就这么忍着疼了大半夜。
直到第二天清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嘉隆帝才青白着一张脸咬着牙吩咐道:&1dquo;去&he11ip;&he11ip;再去将那巫医给我找来&he11ip;&he11ip;”
短短一句话,似乎就用光了他的力气。
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有气无力。
太监不敢耽搁,急匆匆地去,急匆匆地回来。
嘉隆帝见着人后又吩咐道,着人去查!
不论真假,先查了再说。
若不然,他就真的要先被这疼痛给折磨死了。
一夜之间,这痛仿佛又蔓延到了心肺,他几乎要分不清究竟是哪里在痛,哪里在折磨自己。但脑子里的痛,至始至终一直都在,令他连思考都变得艰难至极。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满心满腹只有灭了邪祟这一件事。
只要能够让他不再饱受病痛折磨,他什么都愿意。
不过这几日他虽召见了巫医,但巫蛊作祟一事并不曾外传,是以当禁卫军带着巫医奔向昱王府的时候,众人都哗然了。
皇上染病,竟是昱王之故?
人人都很吃惊。
昱王府里的人,更是如此。
禁卫军气势汹汹而来,瞧着个比个的凶神恶煞,真真是要吓死人。
知道是皇命,又同邪祟巫蛊相关,王府管家吓得双腿都开始软,想悄悄地命人去给昱王送信,不想却叫人给拦了下来。
禁卫统领撕了信,笑了笑道:&1dquo;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殿下在与不在都是一样的。”
管家白着一张脸,心想放你娘的屁,这怎么能一样!可嘴上是一句不敢应,只喏喏道是,由得一帮人带个怪模怪样的中年男人在王府里四处乱翻起来。
很快,角角落落便全都找遍了。
没东西,也没动静。
管家瞧着,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没想到,这不过是刚刚开始。
那被称为巫医的男人突然伸手一指,说邪祟只怕深藏地下。于是一伙人立马你拿锄头我扛东西的,要挖起地来。
管家大惊失色,连说不可,要等昱王殿下回来。
但禁卫统领闻言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他道:&1dquo;怎么,地下果真藏有东西?”
管家一噎,脸色愈惨白。
主子的事他可不是事无巨细样样都知道的,这地下有没有东西,他哪里能知道!
可禁卫统领观他脸色已是认定了有东西,立即便招呼人挖了起来。
巫医站在一旁看着,一脸的高深莫测,但神色是笃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