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1dquo;哗哗”翻着书,略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1dquo;那丛蔷薇养得可还好?”
绿蕉笑着答:&1dquo;奴婢白日里才亲自去看过。您放心。”
蔷薇花期长达近半载,眼下正是次第开放,一派繁荣的时候。
若生合上了书,叹口气:&1dquo;明知自家墙上有个洞。却不叫人去修葺,这样的主人,恐怕也就只有我了。”
绿蕉道:&1dquo;有那丛蔷薇花遮着。倒也不显。”
&1dquo;眼下也就只能先这样了。”若生又叹一口气,将书搁到了一旁的矮几上。
元宝把来连家的这段路摸得滚瓜烂熟。闭着眼睛都不带走岔的,但轻易更改路线总是不安全,所以那墙上的洞,若生想了许久该封,最后却还是没有封。
回京后,元宝跟着苏彧走了,谁知没两天却又悄悄跑了来,来了也不闹,乖乖地进门,仰面往地上一躺,四肢摊开,等着若生给自己揉肚子,不时出轻快的&1dquo;咕噜”声来,模样极享受。
等到暮色四合,它就又麻溜地甩甩尾巴,回家去了。
当真是,来也一阵风&he11ip;&he11ip;走也一阵风&he11ip;&he11ip;
十足潇洒。
但它悄悄来了两趟,却并没有带任何东西,显然不是苏彧了话让它来的,全是它自个儿自作主张。
慢慢的,元宝来的次数多了,木犀苑里的人就时常会在廊下看见一只肥猫蹲在那,仰头盯着挂在窗下的铜钱。
大多数时候,铜钱都是不搭理它的,只偶尔听见喵喵声,会猛地一扇翅膀,扑底下的人一头灰,再顺便叼两粒米朝元宝吐。
元宝立马炸毛,可它够不着铜钱,只能急得在地上乱转,转啊转,就现了散落在地上的米粒,张嘴就舔,舔两下又给吐了,嫌难吃,飞奔至若生身边,要小鱼干&1dquo;漱口”。
自打若生跟苏彧熟悉起来,元宝总黏着她,她手边便也备上了元宝爱吃的东西。
元宝吃过一回,食髓知味,就牢牢记住了。
不过这一次,它已经有数日不曾露面,也不知是不是被苏彧给拘了起来。
若生莫名地还有几分想它。
&1dquo;姑娘,元宝那小东西又来了。”这时扈秋娘忽然打从外头走了进来,面上带着无奈的笑,微微一侧身,露出自己身后跟着的大猫来。
&1dquo;喵呜&he11ip;&he11ip;”它昂着脑袋轻轻叫唤了声,越过扈秋娘迈着小短腿朝若生走了来,走到边上就献宝似地一举爪,按到了自己身前悬着的锦囊上。
若生怔了下,凑近仔细看过,才认出来这就是原先用过的那只锦囊。
她不由得想起那次元宝带着空锦囊来的事。
百思不得其解后,她在平州问了苏彧,他却说是元宝偷的&he11ip;&he11ip;
思及此,若生不免多打量了元宝几眼,这猫精怪得很,该不会又偷了一回吧?
第119章重五
元宝则见她只是看着自己,也不动一动,不由得歪歪头,叫唤了起来,&1dquo;喵——喵呜——”
夜色正寂寥,轻轻的猫叫声,恍若婴童细语。
它模样乖巧地将爪子放下,搭在了若生的鞋面上,蹭了两下。
&1dquo;里头是空的还是装了东西的?”若生扬一扬眉,终于俯身探手将它脖子上挂着的锦囊给摘了下来,一面又扭头问扈秋娘,&1dquo;什么时候瞧见它的?”
扈秋娘笑着答:&1dquo;就方才,吴妈妈说起今儿个夜里看天象保不齐有雨,想着让人将铜钱带到屋子里来,奴婢便过去了,哪知一转头就现了元宝。”
若生嗔道:&1dquo;它倒是每回来都先去寻铜钱了!”
早几回,它可都是马不停蹄地来寻她的&he11ip;&he11ip;
须臾,锦囊的系带在她指间松开来,口子展开,露出里头装着的一张字条来。
原来不是空的。
若生将纸条取了出来,正要展开,伏在她脚边的元宝蓦地又叫唤了两声,嘴边的胡须抖啊抖,像在得意地笑。
&1dquo;元宝。”若生叫了它一声。
它立马高高抬起头来,竖着耳朵&1dquo;喵”了声。
若生便垂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笑吟吟道:&1dquo;辛苦了。”
锦囊里头既然不是空的,那这字条定然就是苏彧写下的,所以元宝时隔几日突然间又冒了出来,应当为的就是来给她送信。它往常过来,也都是挑了白昼来的,这在入夜后过来,却还是头一次。
也不知苏彧要同她说什么。
二人回京后,见面总不如在平州时来得方便。自打苏彧来连家接走了元宝后,他们就再未见过。
若生暗暗揣测着,将手里的字条展开来。
薄而窄的一张纸,上头只寥寥写了几个字——
重五见。
若生微微一怔,呢喃着将这三个字给念了出来。
一旁伺候着的扈秋娘闻言,皱一皱眉,禁不住好奇地问道:&1dquo;这莫非是什么哑谜?”
&1dquo;重五。是端阳节呀。”若生将字条揉作一团。笑着摇了摇头,&1dquo;不提倒是真的全给忘了。”
五月初五,是为重五。正逢端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