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得苏彧相助,她们才能化险为夷的事,若生并没有瞒着扈秋娘,是以这会若生一说要办事,却没有吩咐过她,扈秋娘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苏彧身上去。
若生则轻笑,道:&1dquo;我托了他一件事,今儿个夜里应当就有消息了。”
扈秋娘四下里一看,语气有些踟蹰起来:&1dquo;这会已是夜深人静&he11ip;&he11ip;”
便是那将要来的不是苏彧,而是哪家的姑娘,这大半夜的坐在一块说话,也有些怪异&he11ip;&he11ip;
&1dquo;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于理不合?”若生笑得眉眼更弯,眸光熠熠。
饶是大胤风气开放,连家更是没那么讲究规矩的人家,她一个姑娘家三更半夜同外男呆在一处,也始终是于理不合,但是——
贝齿轻轻一咬唇瓣,她轻声说道:&1dquo;他不同。”
苏彧可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知道她活了两世的人,自然是大大不同。
他们如今更像是一道筹谋密事的同伴,和劳什子孤男寡女,根本扯不到一处去。
但是&1dquo;他不同”三个字落入扈秋娘的耳里时,却是顿时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意思来。
偏若生说这话时,不便将事情和盘托出,便只含糊着说了这么三个字而已,不管是脸色还是眼神,看着都不似往日。
扈秋娘心中诧异,方才想要劝说的话,突然间就似乎变得尴尬了起来,叫人无法再说出口来。
斟酌良久,她终于忍不住问道:&1dquo;姑娘莫不是对苏大人&he11ip;&he11ip;”
话未说完,格窗外突然响起&1dquo;叩叩”两声轻响。
人来了。
屋内二人俱是一僵。
扈秋娘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若生已听出来那意思,想着这会人已至窗下,当下面上一热,飞快道:&1dquo;你想到哪里去了!”然后她便匆匆催扈秋娘自去,不必候在这。
扈秋娘迟疑着。
若生忙道:&1dquo;就候在外头,不必走远!”
&1dquo;&he11ip;&he11ip;是。”扈秋娘这才退了下去。
少顷苏彧入内,皱着眉头看两眼若生,疑道:&1dquo;怎地面色这般红?”
若生叫他一说。连耳朵都差点烧了起来,好容易才故作镇定地将话错开去:&1dquo;找到了?”
&1dquo;找到了。”苏彧的目光缓缓从她身上抽离,声音似乎略微低了些,夹杂了些微无奈之意。
先前二人已知对方在找东西,又兼若生知道的事很不寻常,俩人便索性互相坦白了要找的东西跟人。可若生从未听闻&1dquo;账簿”的事,苏彧也根本没有听说过雀奴。
这二者之间唯一的联系。便是刘刺史。
但刘刺史已形同死人。不管是哪一样,都再无法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不过若生尽管不知账簿的事,想着梅姨娘、6相跟刘刺史几人之间的关系时。却还是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
前世她对朝堂时局瞩目不多,但某些叫坊间的人时常拿出来谈论的事,她茶余饭后,总也会听到些许。
比如6相昔年被论罪而斩。听闻就是因一位刘姓官员举证弹劾而成。
天底下的事,巧合有。却不能件件都是巧合,那刘姓官员,只怕说的就是刘刺史&he11ip;&he11ip;
是以,刘刺史前世的遭遇如果跟今时一样。那他这病情,没准还有康复的那一日!
他的那本账簿,也着实藏得颇深。
苏彧听完她的话。便道,已大致猜到那账簿所在。
加上若生从拾儿口中得来的关于雀奴的话。也足已证明雀奴的存在,对刘刺史而言,不是平常之事。
刘刺史既有城府,那这些事,他势必也藏得严严实实。
关于雀奴的线索,极有可能就同苏彧要寻的那本账簿放在一起!
所以当若生听到他说找到了,立时大喜,急问:&1dquo;是账簿还是雀奴的消息,还是二者皆有?”
苏彧没说话,只在昏黄温暖的光线中,定定看了她一眼,而后垂眸落座,从怀中取出一物来。
那是一卷书,封皮上写着一行小字——群侠传。
瞧着,像是坊间流传的话本子,里头胡言乱语地写了些天马行空的人跟故事,只作消遣一观。
她愣了下。
苏彧默然无声,修长手指落在了那行小字上,摩挲两记,然后翻开了书,声音微沉地道:&1dquo;依刘刺史的性子,账簿非但不会藏远,反而会尽可能留在随手可取的地方。他平常留宿书房的日子,远过他留宿妻妾房中,这并不寻常。他藏书极多,甚至于还有不少孤本,但许多书根本就连翻也没被翻过几次,这些书并不是拿来看的。”
书页&1dquo;哗哗”翻动着。
&1dquo;刘刺史不笨,知道将东西藏在哪,才能叫自己日日看见,而旁人却不会注意。这话本子,就是账簿。上头写的,的的确确是个乱七八糟的江湖故事,可是这里头,记载的远不止这些。”他沉吟片刻,终于摊开了一页,将书轻轻从茶几上推到了若生手边,&1dquo;每隔十字取一字看。”
若生的面色已有些白。
苏彧的口气,不是他一贯的云淡风轻跟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