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生。
不要留下那个孩子。
他一点险都不想她冒。
算算时间,这个孩子是公主来看他时有的。
是秦景大意了。
以前和公主在一起时,在平州时,自老神医说过公主不易有孕后,秦景都一直控制着和公主相好的次数。公主不能喝药,他喝。那时候他喝药如喝水般,都是背着公主。
也就是在军营的时候,他稍微失控了点,也没有药提前给他备下。
老神医说没事,公主不易怀孕,他也没当回事。却没想到现在&he11ip;&he11ip;
早知道,他该更控制一下自己。
若公主知道秦景此时所想,一定大惊失色:侍卫大人,您千万别控制了!您的自控能力已经够好了!您已经这么禁,欲了,再控制下去,是要做和尚么?
秦景现在在想的是,该怎么办?
公主想要孩子。
可是&he11ip;&he11ip;
秦景心烦地出了营帐,夜寒如霜,夜空无边,与四周丛山连到一处,空寂寥廓。他漫无目的地在军营中走着,心不在焉地和相迎将士们打招呼。
最后,他站在光秃秃的小山头,和守兵站在一起。两个守将说着闲话,想和秦将军交好,但秦将军面容在暗夜里模糊,看着不太好打交道。
&1dquo;从这里去平州,半天也回不来吧?”两人自说自话得尴尬时,秦景开了口,似自言自语。
两个人笑,&1dquo;半天?那哪够?就算马不累,快马加鞭日夜交替,那也得三天吧。”
但马是会累的,人也是会累的,一来回,得十天了。
秦景盯着黑如盖的天幕,那天的颜色,如他的心情一般:十天啊&he11ip;&he11ip;他到哪里去找十天的时间?
战事紧急,他离不开这里。
就算他想知道公主现在如何,想告诉公主自己的想法&he11ip;&he11ip;他没有时间。
秦景黯然,转身,还是不要多想这些了。
但是秦景却有了一个机会。
他们攻打下一城时,因为朝廷派的兵马逃跑得很多,城中以知府为的官觉得大势已去,也不想拼死相抗&he11ip;&he11ip;有什么好抗的啊,谁做皇帝,不都是姓刘,不都是这片江山吗?
祖宗没换,江山没改姓,大家其实没什么好激动的。
大家决定谈判。
现在是朝廷式微,平王优哉游哉,吃相优雅,也不把人往死里逼。何苦呢?这江山打下来,还是他们的。这些官员,日后还得为他所用,何必吃相那么难看,让人不齿呢?
左右朝廷快完了,刘既明便洒然落座:谈判是吧?大开城门,开诚布公,大家一起来谈吧!
秦景看到了机会,他去跟刘既明请假:你们慢慢谈吧,我想回平州一趟。
若是旁人,刘既明就不理会。国事乃是大事,还不比你家里那些狗屁倒灶的事重要?但是来人是秦景,要事和公主有关,他也早收到平王的信,让他探探秦景的口风&he11ip;&he11ip;秦景回平州,大概是为了这件事吧。
同为男人,不能有子嗣,刘既明有点不知道怎么说,所以一直没问秦景。
现在有机会了,他斟酌半天,慢吞吞道,&1dquo;就算公主不能生,那也没什么。日后你们想要的话,过继个孩子就得了。刘家天下,公主想过继个孩子,有的是人愿意。”
秦景平静点头,&1dquo;大公子说的是。”
刘既明看着这个青年半天,一样的冷静,平缓的点头,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刘既明挫败地移开了眼:秦景这个人&he11ip;&he11ip;
秦景还是离开了,他快马加鞭,多次换马,常日不眠,只为亲眼见到公主。旁人也许说不动公主,他却可以试一试——不要那个孩子,好不好?就我和你,好不好?
天下了雪,从傍晚开始,稀稀落落的飘落,大地银白。
公主睡到半夜,是觉得有些冷,醒了过来。窗外雪白映照,屋中数灯明亮,她看到床帐前有个人影,腰背直,身子微倾,凝眸看着她。
他看到了她睁眼,俯身握住她被衾下的手,捂热了,才问她,&1dquo;睡不着吗?”
&1dquo;秦景!”公主吃惊坐起,被按住,青年摇头,示意她不要出来。
公主满心迷茫,她看看外头,帘子拉着,却有雪光浮照。这样的天,秦景怎么会突然出现?
公主看到了氆毯上的水渍,再凝视青年沾着水雾的眉目,顿有所觉。
&1dquo;上来。”她拉开了被窝。
秦景已经在屋子里看了她好一会儿,身子已经不那么冷,不怕冻着公主。闻言也不反驳,脱鞋上床,将她抱在怀里,一起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