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哥告了别,宜安公主又去找平王,安慰爹,顺便跟爹一起骂皇伯父。
平王被女儿的同仇敌忾弄得脸色渐渐和悦,想起关心女儿了,&1dquo;听你娘说,你最近又病了?严不严重?到年底了,老神医今年恐怕得回老家过年,不能留在府上看着你。你要是自己不当心,哭鼻子的时候可别找爹。”
宜安公主目光不安地跳了跳,唇角的笑容微僵,&1dquo;我没有大病啦,只是小病而已。”
她能告诉爹自己是纵欲过度,给躺下了吗?当然不能。
幸好老神医不是大嘴巴,没有到处乱说,不然爹娘得被她气死。
宜安公主又搂着爹手臂撒娇,&1dquo;爹,我觉得娘总想找秦景的麻烦。你跟娘说说呗,让她不要这样啊。”
平王干笑两声,故作严肃,&1dquo;你和秦景的事,爹也不赞同,不要找我,问你娘去!”他刚因为皇宫的事,把妻子气得快吐血,现在怎么敢往妻子面前凑?不是等着妻子翻他白眼吗?
平王虽然做梦都想当皇帝,心里只有皇位那个宝座,但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下来,和妻子的感情也不错。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他也不想跟妻子吵。
平王叹气,阖府上下,只有宜安知道他的心病。他根本不敢透露,平王妃的母家和皇后是一脉,都是世家大族,盘错很乱。真出了事,平王妃能不能理解他,都得另说。
烦啊。
宜安公主叹气,算啦,爹做这个皇帝梦都快入魔障了,她还是不掺和了。她陪自家侍卫大人,一起慡快慡快去!
很快,老神医在外开药铺的儿子儿媳找了上门,说快过年了,来接自家爹回家去。老神医呆在王府多年,每年的腊月到三月份,他都会跟儿女回家过年团圆,平王府上自然不会拦。
小庄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来跟公主告别,&1dquo;公主,我走了,你得写信给我啊。不要把我忘了&he11ip;&he11ip;”
公主看旁边秦景不在,低头就在小庄宴脸上亲一口,掐了掐他的小脸,笑道,&1dquo;你这么可爱,我怎么会忘了你呢?”
小庄宴幽怨道,&1dquo;那可不一定,你现在有了秦大哥了,都不怎么理我了&he11ip;&he11ip;”
公主眯眼,&1dquo;庄宴,不许跟我说秦景坏话,不然我回头就让你爷爷打你。”
庄宴更伤心了,公主果然见色忘义啊。一会儿他爷爷来了,他只能一步一回头地跟着爷爷走了。呜呜呜,公主有秦大哥了,越来越不需要他了;他就要被抛弃了,好可怜。
老神医和庄宴走后,公主觉得静了好多。不光是人走了,她还失去了跟秦景睡觉的机会&he11ip;&he11ip;每当她要求时,秦景都拒绝。不管她怎么卖痴,他都摇头。简直铁石心肠!
秦景对公主的色心也很头疼:她是有多旷着啊?明明身体不好,还总想着那种事。在老神医回来之前,秦景都决定不要惯着公主这个坏习惯。
他只能从别的地方吸引公主的注意力——秦侍卫拿起了自己好久没做的木雕。
宜安公主心情抑郁了几天,一日起床,天下了雪,她起了兴,&1dquo;秦景&he11ip;&he11ip;”
&1dquo;公主,秦侍卫不在。”木兰在隔间外小声道。
公主想了想,问清楚秦景在哪里后,就收拾妥当,准备出门。
天上飘着雪,一夜之间,就给王府的雕梁画柱披上了一层稀薄的白色。满天满地的白色,世界一下子好像变得很静。
公主摇摇地走过去,在长廊转角的地方,看到秦景靠着石栏而坐。他手上舞动着小刀,对自己手中的木头不停地修改。
公主在他身边站了半天,他只抬眼看了她一下,又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木头上了。
公主感叹:好有个性的侍卫大人!见到她都不行礼了,都不让座了&he11ip;&he11ip;
她坐在他身边,靠着他肩膀,看他雕刻,一会儿,又把目光移到了飞落的雪上。
天地这样静,她和秦景肩靠肩,坐在一起看这场大雪,这是多么难得。
恍惚觉得前世,也有这样的时候。
雪夜中,她要他念书给自己听,自己站在屋前檐下,沉默地看着天地飞雪。他的声音清泠冷肃,在耳边如钟磬般。她听了很多年,她习惯了他的声音。
她那时也许不爱他,但她也离不了他——肯陪着她在南明王府一日日熬日子的人,只有秦景。上一世,时光悠长,她只怪自己为什么爱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