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一定和公主处好关系。不至于到今天,公主有她没她,没什么区别。反正她是公主,想伺候她的人总是多得很。
陈昭回到南明王府后,有侍卫来报,跟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说求娶白姑娘的那家小公子在酒楼喝酒时和人起了冲突,摔断了一条腿。那家人诚惶诚恐,怕南明王府怪罪,特来相告。
陈昭淡声,&1dquo;摔断腿?时辰选的真不错,背后必然有人刻意为之。”
心腹低着头,&1dquo;需不需要属下去查?”
正这时,又有人过来了,&1dquo;世子,白姑娘来了!”
说话间,面薄腰纤的姑娘就推开通报的人,急急过来了。她面色焦急,丝因走得匆忙而有些乱,喘气不匀。看到陈昭站的地方,她眼中亮色升起,直接奔过来了,&1dquo;表哥!”
白鸾歌很快到他跟前,扯着陈昭的袖子哭道,&1dquo;表哥,我听说那家儿子摔断了腿,我不要嫁给这样的人!你答应我娘给我许门好亲事,这才不是好亲事!”
陈昭深深看了她一眼,侧头跟先前的属下吩咐,&1dquo;不用查了,下去吧。”
等人都走了,白鸾歌心中很虚,扯着陈昭袖子的手也轻轻抖。她心里有些害怕现在的陈昭,可她还是喜欢这个人。不管他怎样,她都很喜欢。
白鸾歌眼眶湿润,轻声喃喃,带着恳求,&1dquo;表哥,你别把我嫁出去好不好?我错了,我以后再不自作主张了。你要娶公主便娶公主,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再不会阳奉阴违了&he11ip;&he11ip;表哥你留下我吧!”
陈昭心中一叹,伸指揩去她眼下的水光。他心有怜惜,到底这个姑娘是他表妹,如果不是她太过分,他也不会推她入火坑。
白鸾歌仰着头,看表哥垂目沉思的模样,她心中更慌乱了,唯恐表哥又找个人把自己嫁出去。她难过得不得了,连那点儿自尊自信都扔到地上,有些绝望,&1dquo;你如果还不满意,我帮你去讨好公主好不好?你别、别不要我啊!”
&1dquo;你留下吧,”陈昭道,迎着表妹惊喜的目光,他笑一笑,&1dquo;为我讨好谁也不必,不再给我惹麻烦就行。你乖乖的,我也不会动你。”
白鸾歌连忙点头。
陈昭又道,&1dquo;你爹的事,你先不用急。就算我现在帮你办成了,之后几年也会有变动,还不如再等几年。但你放心,我并不是不管你家,不管你了。”
&1dquo;我相信表哥!”白鸾歌答,虽然她心里很糊涂,不知道表哥为什么会说有变动。但她现在不敢问了,她怕自己再惹得表哥不快。
当他疼她的时候,她做什么他都不生气;当他不疼她的时候,她就是什么都不做,那也是错。
白鸾歌对自己很失望,对陈昭很失望。可就算这么失望,她也还是喜欢他。于是,她更加失望了。她和公主到底不一样,她不要离开表哥,就算——表哥已经变心了。
陈昭又道,&1dquo;你听话些,明年我入京的时候带你一起去。到京中,让人帮你挑门好婚事,必然不委屈你。”
白鸾歌心中沉痛,面上却应,&1dquo;我知道了,多谢表哥。”
不管南明王府生什么样的变故,宜安公主和秦景在路上又走又玩,虽然浪费了不少时间,但也赶在腊月底之前,回到了邺京。算起来她去康州的时候,花了一个月时间。回来的时候,就将近两个月。可见她在路上耽误了多少工夫。
快到家门前了,宜安公主望着秦景,吸口气,&1dquo;你别怕,我一定会护着你的,不让他们明目张胆地欺负你。”
她指的是她和秦景的关系,相信以她爹娘的本事,现在早就知道了,就等着他们回来了。
公主自己不怕,因为没人能把她怎样。但是秦景到底只是个小侍卫,她怕委屈了秦景。
公主又补充,&1dquo;如果他们只是说你两句,你&he11ip;&he11ip;还是忍一忍吧。”
秦景神情冷淡,点点头。他哄骗了平王夫妇宠爱的女儿,平王夫妇吃了他的心都有,他早有这种自觉了。自从他和公主一道后,他听到的流言蜚语又少了吗?
秦景的心没那么脆弱。
公主觉得委屈了他,但她也没办法,她自己现在都还住在王府里。她自己犯了错,都会被王妃惩罚,更何况秦景?就算是要金屋藏娇,也藏不住啊。
爹倒是好说话,就是娘肯定不高兴,公主心里微忐忑。
他们在平王府门前下了马车,门卫一看到公主的面,连忙请安,又派人进去通报。朱红大门敞开,公主和秦景进入。倏忽间,公主被身后一道大力搂住往后扯,她被那人抱在怀中,几下飞掠起,离开刚才站的位置。方才她站的位置,地上扎着十几片刀叶。
公主愣神看去,竟见王府进门大道上,数十个戍卫严正以待。在他们身后,院门缓缓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