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过于轻松,从来没有出现脱离你思考范围的东西,所以想要尝试刺激的东西,是吗?”
男人轻而易举就说出了他心中的感想,他倒也并不惊讶。
魔人的名号他听过,与他母亲那些神秘纠结的过往,他从他的恩师森鸥外的嘴里,多多少少也听过。剩下的,靠假设,基本也能知道个大体的框架。
更细节一点的东西,根据他母亲的性格,他也都能推理出来。
男人微微扬眉,出一声低笑。
“因为做什么都很容易,所以想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事,对吗?”
江户川止步没有吭声。
他垂下的视线刚好落在自己的鞋子上,这双鞋,是江户川清溪上个月给他买的鞋。
那天,她知道他加入了港口黑手党,但她的情绪却很平静,一如既往。
“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我不会干涉你。假如让你觉得你的人生毫无意义,那作为你的妈妈,我反而会因此难过。”
他穿着那双鞋,带着父母的谅解,重站在了港口黑手党的大楼下面。
他步履沉重地走进了他的人生,而父母止步于他的人生之外。
恩师森鸥外穿着不同于以往白色风衣的黑色西装,将作为入社礼的领带,亲自系在了他的脖颈上。
“止步君,我们等你很久了。”
……
“费奥多尔先生,听说你曾想要毁灭世界。”
男人睁开紫红色的眼眸,目光里带着点高深莫测的笑意,扫了他一眼。
江户川止步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今晚唯一一个孩子气的表情,“如果我不姓江户川,我可能会选择站在你这边。维护秩序是一种长痛,而重塑秩序则是一种短痛。都说长痛不如短痛。重塑秩序比维护秩序要高效多了,很多灾难都能从根源上得到解除。”
陀思妥耶夫斯基左手托腮,饶有兴地听着。
“但是,我的母亲深爱着这个世界。”话锋一转,江户川止步又郑重地说道,“哪怕它千疮百孔,需要不断的修复……我呢,是绝对不会让我的母亲难过。如果你这次回来,是想在横滨继续作乱,那你尽管试试好了,我和我的父亲会随时奉陪。”
他想起了风和日丽的一个周末,森鸥外在野外教他射击。
森鸥外对他的异能力一直很感兴,对他的头脑也很欣赏。
他把玩着手里的枪问他:“止步君,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在意的是什么?”
“我的母亲。”他没有丝毫隐瞒。
“有多在意,”对方朝他举起了手里的枪,笑着扣下了扳机,“在意到愿意为她去死么?”
“这太容易了。”子弹朝他射来,在他的指尖,被他用异能力变成了一朵鲜艳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