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毁了那座神塔,要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在最后写,如果他没有回来,那么请她不要哭,把他的大提琴带回家。
……
她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疯了似的赶往了神塔。
她一生也没跑出过那么快的度。隔过厚厚的防护墙,她看到那个病弱的少年被锁链所缚,跪在地上,虽然被打得体无完肤,但眼神依旧清亮。
那种难以企及的骄傲和坚定的信念,在任何病痛和苦难面前都没有被击溃,一丝一毫都没有。
“你小子还真是不自量力,说吧,到底为什么要过来刺杀我?”
衣着光鲜的头目抬脚踩在了他的头上,用力地碾了碾,鞋跟划破了他的脸颊,鲜血洒在了他面前的土地上。
同样是土地,这里的土是黑色的,有着泥土本该拥有的颜色,而神塔以外的地方,全部都是被污染过的土地,散着各种诡异的颜色。
“你知道外面的人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吗?”他冷静地质问。
头目微愣,随即哈哈大笑:“当然了,我每天都能从这里看到啊。”
因为异能力,在这里划分出了强者与弱者,随之又划分出了富人与穷人,在这里是天差地别的生活。
富人勾结当地政府,无限制开采资源,而穷人们被迫接受日益严峻的生活环境,承担一切的后果。
这片冰冷的故乡,究竟还剩下什么呢?
没有希望了。
没有未来了。
没有幸福了。
“很好,就这样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去死吧。”
头目变为尖刀的手臂指着他的脖颈,但下一秒,他并没有感受到尖锐的疼痛。
透明的防护墙在一瞬间消失了。
带着浓烈硫酸气味的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很快污染了神塔里干净的空气,他们一辈子也没有闻过这样令人作呕的气味。
头目张嘴骂道:“这是怎么回事?防护墙呢?净化呢?”他一张开嘴,嘴里就吸进了带着金属颗粒的尘埃。他感到肺腔像是火烧一般的灼痛。
“陀思君,你没事吧。”她捧着他的脸,抬手用衣袖擦去他脸上的血污,“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没事。”
“哪里没事,你都被打成这样了。”
“你们两个,谁也跑不了!”背后的头目厉声道,“给我杀了他们。”
神塔之下,他们凝视着彼此,仿佛忘了周遭的一切。
少女最终微微一笑,轻语道:“陀思君,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