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乱步抱着手臂,气呼呼地说,“你还骗我?你家那点亲戚,我还不知道吗?我都记得啊。”
“喂,我家亲戚很多的,你都记得吗?”
爸爸那边没有任何亲戚,但是妈妈的亲戚,三姑六婆倒是有一大堆,都是花丸外婆的亲人。
说来也是奇怪,据说音奏外公和爸爸一样,在认识花丸外婆的时候,孑然一身,没有任何亲戚。
爸爸特别疼爱乱步的原因也有这一点,乱步也早早地失去了父母,他们三代都是如此。
“记得啊,过年要叫啊,不然狮子妈妈要骂我。”
中国人重视过年喊人和恭喜的习俗,虽然家里亲戚几乎都在日本,但还是保留了中国的过节风俗。乱步刚开始不会喊人,也抗拒拜年,被我妈强行拖去,挨个喊了一遍。
他是不情愿的,但当他听到我妈问我:“清溪,你没有教他吗?我跟你说的话,你都不记得吗?”
乱步就很急地说:“清溪溪教了,是我自己没记住。”
他时刻维护着我……好像很喜欢我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维护我,或者说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我们虽然结了婚,但掐头掐尾到现在,才不过认识了九个月,连一年都没到。
亲戚里没人看好这段仓促的婚姻,背地里总爱吐槽他,说他孩子气,个子矮,没学历,工作看着也不像正经,连坐相都没有,吃饭也只知道闷头吃。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乱步给我买了很多我喜欢的伏特加,工资随便我花,也时常给我买礼物,在我呆不吃饭的时候,还会替我剥一粒大虾。
他对我挺好的。
所以我才如此珍视现在的婚姻。
“对不起,乱步桑。”我想要摸他的肩膀,他还在生气,往旁边一缩,让我摸了个空。
“他是我在俄罗斯上学时,交到的朋友。现在他来日本工作,没什么认识的人,所以他来找我——”
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家,要想好好生活下去是很难的,我在俄罗斯留过学,我知道。
“拥抱只是俄罗斯人之间打招呼的礼仪——”
糟糕,我好像又扯谎了,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俄罗斯有这种礼仪?”乱步气急,一蹬腿,从沙上爬了起来,窜进了房间里,“我不吃晚饭了。”
砰。
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门关上的瞬间,带起了一阵凉风。我看了一下满桌的菜肴,一时竟没了想法。
我也没胃口。
想安慰乱步,但是自己……说实话也挺心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