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木匠说了一声,他揣着钱袋子出了院子。
柳砚和小伙伴们站在树底下,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弹弓,时不时从地底下捡块小石头子,包裹在弹弓里面再射出去。
石头子打在树干上,出砰地一声响。惊得树上的蝉鸣声都停止了,没过多久只听见拍打着翅膀的轻响,有一个小黑点从茂密的树叶间飞出来,飞向了附近长得更高,枝叶更浓密的树上。
“啧,让他跑了。”柳砚小声咕哝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毕竟牛逼都吹出去了,他自称百百中,却让那只蝉逃跑了,少年人脸皮嫩,一时有些挂不住。
“还百百中哩,就会吹牛逼。”一个少年人斜了柳砚一眼。
“李狗蛋,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刚才也没有打!”柳砚炸了毛,对着少年人龇牙。
李狗蛋火了,推了他一下说:“老子叫李善,才不叫李狗子。你才叫狗子,你全家都叫狗子。”
柳砚嘿嘿笑:“我听见你阿么狗子狗子地叫,你不是李狗子是什么?”
李善疯了一样朝他扑过去:“那也不许你叫!你给我闭嘴!”
“就不闭嘴,李狗子!”柳砚被压在下面,两个少年人撕打在一起。
“别打了。”林申走过来,一手提着一个人,硬是把两个人分开了。
李善的侧脸被抓伤了,唿哧唿哧地喘着粗气,凶狠地瞪着近在咫尺的柳砚。
柳砚也在喘粗气,受了伤的小兽一般,用力抹去嘴角的鲜血。他呸地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挑衅地看着李善。
林申松开李善,对这帮少年说:“我有事跟柳砚说,你们去别的地方玩。”
李善用手指头点了下柳砚,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那边还有一只,我们去那边打。”有人推了李善一把,几个少年人涌向另一棵树。
柳砚现就剩下他了,眼睛子一转就要开熘。
林申揪着他的后衣领,又把他拎了回来。
“你给我回来。”
不等林申话,柳砚竹筒倒豆子似的,急急地说:“你家里的东西不是我偷的,我早就金盆洗手不干了。”
“你还知道金盆洗手呢。”林申笑着说。
柳砚丧眉搭眼地说:“就只许你知道,不许我知道吗?”
“我不打你。”林申从怀里掏出一块姜红糖,塞到了柳砚手里。
“这是给我的?”柳砚又惊又喜。
“不吃还我。”林申说。
“不给。”柳砚连忙把糖塞到嘴里,得意地看着林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