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突然深沉,还以为她得绝症了。姜宛繁显然不想多聊这个话题,于是扭头看窗外。
车好像比刚才要慢得多。
姜宛繁又把视线挪到驾驶位,盯着卓裕的后脑勺。
这片区是市金融中心,高楼如鳞,车流如织,城市霓虹像一层层筛落的五彩光斑,交叠着从眼前晕染穿梭,直到红灯停,谢宥笛滑下车窗,“这不是你们公司要合作的那人吗?”
商场两侧的巨幅宣传广告屏如光的宝盒,c位是一个男人的侧脸特写,黑灰色调晕染高阶,光影渐变塑造氛围感。
“叫什么来着?”谢宥笛问。
“晏修诚。”卓裕平声说出名字。
“啊,对。就那个设计师。”谢宥笛之所以有印象,还跟他妈有关。萌萌女士热衷买买买,就前阵子,把一品牌四季的服装全给订了。谢宥笛瞅了几眼图册,这一系列带点异域元素,质感确实特别。他妈把这设计师吹得跟什么似的,谢宥笛被迫记住了名字。
“对了,你应该也认识吧?”谢宥笛转过身,“四舍五入也是一个圈的人,这照片拍得人五人六,你们见过本人吗?差别大吗?”
没人回应,安安静静。
就像上一秒还在好好吃着的椰香小奶包,下一口竟然是满嘴的辣椒酱,瞬间变了味。
卓裕的目光挪向后视镜。
姜宛繁依旧是看窗外的姿势,风从副驾车窗贯入巡礼,头匀了几缕半遮着脸,掩住她眼里的情绪浓淡。虽无法详辨,但绕在她身边的风都是降温的。
吕旅本想说什么,可瞄了一眼姜宛繁后,说话的欲望掐断,只留下几分不平眼神。
姜宛繁住的小区在四季云顶,吕旅和她是上下楼邻居。卓裕以为是租的,但谢宥笛嗤笑一声,“买的,别看人年轻,手上是有真本事的。”
卓裕把车那停在路边,递了一支烟然后降下车窗,“她家里也是做这个的?”
“对,世家。”谢宥笛说:“她爸好像是做收藏的,有些藏品有市无价,光靠这就挣大了。”
“那没,”谢宥笛伸过打火机,卓裕下巴微低,火焰蓝茸茸一圈,点燃了烟,“住老家吧,就她一个人在这边。”
卓裕没说话,平静抽了一口,烟夹在指间没再动。
好姑娘,好家世,还能在自己的领域里做出成绩。卓裕又往小区门口看了眼,淡而不厌地问:“她男朋友呢,是同行吗?”
谢宥笛无语,“我是说她没有男朋友。”
谢宥笛摸着下巴,总感觉今天胡子没刮干净,扣下遮阳板左看右照,“现在的女生独立得很,生活和经济都能自给自足,谈恋爱干什么,麻烦,更别提结婚了。我昨天还看了条闻,c市的结婚率创低。你猜点赞最多的评论是什么——‘25o块钱买个自动小工具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然后回复里口碑最好的那款天猫上半小时脱销。
卓裕斜他一眼,“所以,你如释重负了?”
谢宥笛靠的一声,“以为我是你啊,渣男外表和尚身,你跟飞机杯谈恋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