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守卫说明原因,禅门打开,她缓步入舍。
正见梁丘盘腿坐于地上一蒲团,天窗一点微光照入,孤寂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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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圆走后,韦浮也离开。
但是韦浮走后,里面的宋明河大吼大叫,吵得小吏提着灯、黑着脸进去。
小吏板着脸:“今天对你的审问已经结束了,有什么话,留着明天再说吧。”
这些天,他吃够了这个西风将军的苦头——这人说话滔滔不绝,却没有半句实话。而即使没有半句实话,他们都必须把宋明河的话一字不差地记录下来。
这就苦了他们这些当文吏的人。
而小小禅房中,宋明河转着手上铁环,对这小吏嬉皮笑脸:“这哪儿能等呢?方才和徐娘子一通对话,我醍醐灌顶啊!我又想起来好多我可以交代的秘密了,你们难道不想听?”
小吏麻木并惊悚:“……”
小吏正要认命地放下灯坐到案前记录,宋明河看着他笑:“也不用每次这么麻烦。这样,你把锁我手的铁环松松,我自己坐下来自己写。这就不用劳烦小郎君跟着我熬一宿了。”
小吏:“这可不能去!”
宋明河:“没让你去啊,松一松嘛。”
他转转手腕,当即一派定叮叮咣咣的撞击声。宋明河道:“我只是要能走到这个小案前,能提写字。又没让你们把我放了。再说,你们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就算放了我,我也出不去吧?”
小吏迟疑。
宋明河不耐烦了:“忘了你们当初怎么抓到我的吗?我本来就打不过你们这里的高手。难道你真的想陪着我聊一宿?”
陪着这个疯子聊一宿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小吏脸色白,走上前来帮宋明河松了铁环。宋明河低头看他,目中暗沉沉的,带着凶煞狠意。但是小吏抬头的时候,他又收回了自己那副表情。
宋明河戴着手上、脚上松了些的铁环,坐到桌案前,提着就开始洋洋洒洒地写字。
小吏怕他耍奸,一时不敢走,只立在旁边盯着他。
宋明河落的字粗犷随意,缺胳膊少腿,潇洒十分。而就是这样的字组成的开头一句话,就让小吏全身僵住:
“大理寺少卿晏倾,即南国太子羡。”
宋明河涂涂抹抹地写完这句话,抬头看这吓傻了的小吏。宋明河咧嘴笑,小吏觳觫一惊。
小吏咬牙切齿:“你这混蛋!你又开始撒谎栽赃朝廷命官了!”
宋明河吊儿郎当:“那让不让我写啊?”
小吏咬牙切齿地把他骂一顿,再没兴监视这个人又要写什么了。小吏气冲冲地关上门,嘱咐外头卫士看好宋明河。他走后,宋明河继续下如走龙,灵感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