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时非常积极:“去找他!”
徐清圆又想了想,想到傍晚离开前看到晏倾和韦浮说话,在讨论公事。她便觉得,她总拿自己这点儿事找他,麻烦他,也许不太好……
徐清圆按捺下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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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回到斋舍,外面雨水淅淅沥沥,兰时早早上榻歇息,徐清圆说读一会儿书。
兰时不管她,徐清圆坐在窗下读书,读一会儿,趴伏在案头,也糊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她做着昏昏沉沉的梦。
梦里一会儿是火,一会儿是阿爹阿娘,一会儿是初到长安那日在状元游街时看到晏倾,一会儿是暴雨那夜握在自己手中的匕……
梦中惊惧连连,最后她立于悬崖边,看到了卫渺坐在崖边晃着腿。
她在梦中叫:“雨珠!”
卫渺茫茫然然地回头。
云烟缭绕,崖深千里,乱云拂动少女的衣袂和乌。她的眼中荡着烟雾,身患呆病的她,自己都搞不清自己。
徐清圆:“雨珠你不要动,我过去找你……”
卫渺空洞着眼神看她,忽而问:“你找到杀我的凶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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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荜拨一下,徐清圆身子一晃,苍白着脸从梦中醒来。
她抚着心口,趴在案上,手指颤抖。
她愧疚自己最近的松懈,她又想到了晏倾,想到下午时破那个泼皮案的晏倾。
徐清圆出神地想着白日生的事:早上,她在花圃见梁郎君,中午看戏,下午戏台前,晏倾拿出花圃中的袈裟,杜师太证明袈裟是江师太的,晏倾宣布江师太的罪……
不。
徐清圆停顿一下。
这个过程有一个点,弄错了。
她翻来覆去地回忆这段记忆,几乎确定这里面有一环出了问题,晏倾判错了……万千条理由催动着她,让徐清圆在屋舍中徘徊一二,下定决心转身。
不叫醒兰时,她戴上帷帽,悄然出了宅院。
正如《离魂记》中的倩女一般,她在黑暗中奔着一条不知名的路。夜路急行,松林穿雨,她心中有万千的犹豫,可她同时褒奖自己的勇气。
裙裾贴身,帷帽细沙飞扬,徐清圆在林木中穿梭。中途,一个人影一闪,徐清圆躲入月洞门口的角落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