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逆想开口说不会,却没有那个自信。
周兒说:“本来准备过几个月的,可是错过这个时间点就等不到了,所以我走了,你看着我离开吧。”
她是故意的,她不想成为那个看着陈逆走的人,所以让他记住,用这种痛苦的方式永远记住她。
不知道多久,她才从对面听到一句很轻的回应。
“好。”
纹身店今天来了两个小情侣,周兒不太喜欢给人纹情侣纹身,但不知道为什么答应了,就当做是她离开的最后一次,有一个好的预兆。
一个向日葵,一个月亮,都纹在左耳上。
刚跟女孩加了好友,陈逆就从外面走进来了。
这几天天气持续的冷,他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棉袄,黑被风吹的凌乱,漆黑的眼眸显得淡漠。
她先给少年纹的,没看他往里面走。
陈逆僵持地站在原地一秒,坐在里面开始捏着星星串,把之前折叠好的星星串都串到一起。
余光忽然瞥见旁边放着两个硬币,是那天他们投掷的那两个,最上面被人打了两个孔洞用红绳串起来,很长,可以挂在脖颈上。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捏着硬币嘴角不自觉浮起一丝笑意。
等两人纹身走出去,周兒扫了他一眼,问:“你来干什么?”
陈逆自顾自把其中一个硬币放入口袋里,另一个递给她,又把星星放在瓶子里。
“酒吧没事,就过来了。”
周兒点了点头,中午跟他一起去了附近吃饭,话不多,也没什么异样的情绪。
陈逆好几次都想问她准备什么时候走,但看到那张脸,又没问出口。
安静了十几天,一直到某天陈逆从酒吧忙碌完,看到周兒正在收拾行李,意识到什么,僵持地站在门口,薄唇抿紧,手指都颤抖的停不下来。
拉箱摆放在客厅里,周兒扫了他一眼,招了招手:“你回来了?刚好想问你,我走了小狗你能照顾吗?别给它吃那么多,它吃不了。”
“寄养的话找个靠谱点的,野狗应该能十几年,等我回来它应该还在。”
陈逆低着头:“嗯。”
拉箱笨重地被合上,周兒收拾的有些冒汗了,擦了擦额间的汗,叫他:“一会儿吃什么?我有点饿了。”
陈逆走过去抱她,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她整个人像一股风,还没走,他就要抓不住了。
这种心慌的感觉让他有些恐惧,害怕真的如同周兒说的那样,过了那么久之后,周兒就不再喜欢他了。
她身边那么多优秀的人,在什么地方都是被围绕的中心,还能记得他吗?
周兒轻笑了声,手指扬起摸了摸他的额头:“干什么?”
“周兒,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