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兒脑子有些迟钝,不知道什么算是亲密。
思考牵手算不算,就被陈逆扣住了手腕。
他这么大力,不像是亲密,倒像是准备跟她单挑。
周兒怔然:“你——”
话还没说完,整个弱不经风的身子被人紧紧抱在怀里,滚烫的胸膛被海水冲击的衬衫都煲贴在身子上,两人跟那天晚上一样,全身都是潮湿的。
陈逆低声问她:“你怎么了?”
周兒想要推开人,却没什么力气:“没事。”
“周兒,你做噩梦了吗?”
“没有,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陈逆紧抱着人,她这副样子,让他倏地想起了第一次在监控里看到的画面,他几乎每天准点都要盯着监控看,想知道这个人今天有没有拿外卖,吃了几顿饭,吃的是什么,会不会忽然就死在家里,连给12o打电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有些心慌,不知道昨天晚上生了什么事儿。
又或者她猜到今天的告白。
“别抱我了。”
周兒皱紧眉,手指紧紧推着他的肩膀,也没把人推开。
“陈逆。”
“别抱我。”
她瞬间放弃了挣扎,很平静地说:“别抱我。”
周兒想逃,这种被水流激荡的声音仿佛她正在海的深处往下坠,一点点往下沉,可非要有一个人拉着她。
她很累了。
她留着最后一口喘息,逃亡到看似废旧的小镇里,以为这里满是荆棘野藤,也有耀眼光亮,是她的藏身之处。
可非要有一个人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陈逆。”
周兒站起身:“我们完了。”
陈逆手指僵住,像是没有听清一样,良久,反问:“什么?”
周兒看向他,眼神冰冷,带着蚀骨的疏离:“我说,我们完了。”
说完,她掰开少年的手腕,抓了抓有些湿润的长,提着已经湿透的鞋子,转身往筒子楼走。
陈逆还没反应过来,坐在原地,久久没有动静。
直到有人叫他,人才缓缓站起身,嗓音微哑,看向一旁,仿佛在自说自话:“嗯。”
-
周兒接到费敏南的电话时正在回筒子楼的路上,对面声音敞亮,似乎在外面,背景嘈杂,喂了好几声才找着一个安静的地方。
“周兒?我听齐嘉说你不在京市吗?跑哪儿去了,给你信息也没回。”
周兒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眼睛红的要命,声音有些闷沉:“嗯,忘了回,怎么了?”
费敏南顿了下:“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