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满有些难过。
她有点,想哭,但眼睛疼的哭不出来。
“先生。”她的声音有些哑:“听说,岛屿靠近平雾的那片海,是一片情人海,如果有人在那看到了十二场日落不下雨,下辈子就有机会在一起。”
似乎是很古老的传说了,那片海早已因为距离市中心太远,没有多少人过去了。
传说也被长久隐藏。
况且,多雨到连夏季都不放过的平雾市,似乎很难有连续十二天的晴朗白日。
她微仰着头,没有把剩下的那句话说出口。
人不应该对任何事情抱有期待,失望的代价太大,她已经变得承受不了后果了。
轻轻踮起脚,林月满轻轻把唇瓣贴向沈燕回,她清晰地感觉到先生似乎顿了一下。
骤然,后脑勺被大手紧紧摁住,唇齿纠缠,声音不息。
窗外大雨猛烈地冲击着玻璃,黑沉沉的天即将塌陷。
屋内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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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满记得出岛那天是个大晴天,秋季平雾的海边在早晨结了一层一层的浓厚白雾,被热烈的万丈金光刺破。
脑子里忽然蹦出来一句话,有人告诉她,早上有大雾,这天就是个大晴天。
先生给了他一个记录仪,是一个微小的电子科技,如同空气中散的灰尘那般小。先生说,带上这个手表,她可以看到白月跟江纵的实时画面。
这种高科技不知道先生从哪个地方买来的,她也想买一个,这样就可以放在先生旁边,她就可以每天知道他在干什么,可问了手表店的老板,老板都惊叫这东西还挺神奇,说他们还没有达到这么高的技术,还问她在那里买的。
所以这个东西很珍贵,起码是有市无价的珍贵。
愿意用这种方法也要杀了那个人,江纵,到底干了什么?
林月满从未怀疑过先生是否喜欢白月,但凡喜欢,也不可能没在他嘴里丝毫提起过这个名字。
林月满坐在长椅上,寂静的公园里只有闲散的几个人在散步,她张开手,抬起头,手指的缝隙中露出灼热刺眼的太阳,眼睛刺痛,脑海里出现了离别时的场面。
先生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很苍白,浑身散着一种虚弱的病态,透过茶水冉冉升起的白烟,一小截白皙的手腕毫无血色。
医生说先生是感染了风寒,他身体一直不好,需要好好在岛上修养。
林月满想多留下来照顾他,先生说,杀了他,就是我最好的照顾。
他的语气迫切又急促,失去了平常惯有的懒散架势,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失态。
先生垂着眸,站在花园,看着眼前的河,好多只白鸽就在远处的平原上站立着。
他时不时会把手里喂白鸽的粮食撒出去,惹得白鸽齐齐飞起,讨零食吃。
随后白鸽们看到林月满,又开始在空中开心的转圈圈。
先生歪过头,漂亮的眉梢轻轻挑起,似乎轻笑了声,那笑意很淡,随后就消散了。
“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