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暨恨自己,更恨那些害死她的人。
他没让自己颓废多久。
长安一切与他而言都极为陌生,他花了一月时间去厘清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打通人脉。
又花了几个月去寻找那些太子作乱的证据,借着与太子对立的皇子权势,将那些证据一一呈上。
外人也许只看结果,可其中艰难又能与何人道。
太子一党轰然倒塌,长安城内不胜唏嘘。
宁暨在裴国公与裴玦出狱后见了他们一面,两人其实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他们还活着,可是却与温氏、裴婼天人永隔。
裴国公不知晓宁暨所作所为,有些惊讶这年轻将领怎么会找上门来,没成想他只是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国公爷,若是您今后百年见到裴婼,代我说一句。。。。。。。”
那瞬间里,他终于想起他第一回见裴婼时的场景,小女孩扎着两根辫子,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指着他:“你笑什么!”
宁暨跟着回忆笑了起来,神色轻松地说出接下来的话:“小师父后悔了。”
可裴国公和裴玦却心内一惊,那张脸分明就是绝望至极。
接下来两日,太子萧章远在狱中离奇暴毙,林光宫一夜之间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无人逃脱。
第3o章越来越过分的某人
第二日。
霁色澄空下鸟声细碎,芳草未眠。
绿衣按着时辰打算进门伺候,走至门口时将手中面盆放至怀中,侧身去推门,不料门自己从里头打开了。
裴婼穿戴整齐,望着屋外丝丝缕缕洒下的阳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姑娘今日这般早呢。”绿衣暧昧不明的笑,她就说怎么宁家世子会突然上门求娶,原来两人早就暗地里有了联系。
瞧姑娘昨晚和现在这模样,想来对这份婚事也是满意至极的。
绿衣绕过她,将面盆放到桌子上。
“明日是最后一日假期,我这手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差不多就又该去上学了。”裴婼接过那浸了水的温热毛巾,铺到自己脸上,上上下下擦拭了一遍。
“姑娘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绿衣又笑,接回毛巾,“昨晚。。。。。。”
眼前人瞬间垮了脸。
不提昨晚还好,提了裴婼就来气。
这宁暨真是越来越过分,两人现下也还算不上真正的定下来,不过才走了“纳采”这一步他就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夜闯闺苑不说,竟还提那般无理请求,而且自己分明都拒绝了还要强行为之,实在是小人!
“绿衣你吩咐下去,从今晚开始,国公府外护卫再加几人。”裴婼咬着牙愤愤不平,“要是让一直苍蝇飞了进来,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