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知,“呵呵。”
“呆子你敢嘲讽我!”花云破口大骂,就差没叉着腰呵斥。
眼看战火又要起来,公仪林摇摇头,转身离开硝烟四起的‘战场’,换了另一条小路,走到僻静的山洞修行。
“大道初成,五运六气,五行恭顺者如意……”闭眼内视,公仪林清楚地看见无数灵气像是溪流涓涓汇往丹田处,可惜他的身体依旧像是一个漏斗,灵气流过经脉除了能够滋润经脉,最终还是会渐渐散开。
公仪林也曾想过自己修炼《浮屠诀》的度为何如此之慢,悟性他自认为不差,功法也没有问题,最后也只能归结到他的身体原因,也许鬼修的气体凝聚气运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吐出一口浊气,结束修行《浮屠诀》,转而运转另一套心法。
直到身体最后一口浊气散去,公仪林站起身神清气爽,他走到山洞外,朝阳早已高升,他只是修炼一门佛门心法就如此困难,大师兄当年不知是如何练成道法。
正要结束修行往回走,脚下一滞,公仪林及时改变方向,转而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诚如第一天花云对他所说,平日后山几乎没有人去,护山兽凶名在外,没有弟子去找不痛快,算算时间,不知不觉他已经来过此地三四次,从最初的好奇到现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想要去此处。
“你又要去找死?”储物袋里钻出一截肉乎乎的透明物体。
公仪林扶额,他明明记得自己之前将储物袋系得很牢,看来这只胖虫子又动了歪脑筋。
微风撩起乌黑的长,公仪林忽然生出一股无力感。
紫晶龙王,长门,鲲鹏,一件有一件事交杂起来,如此下去,这三千青丝就快变成愁思。
感慨只是一瞬间,迎着朝阳的光辉,公仪林重迈出脚步,做出一贯春风般笑容的标准表情,继续朝后山走去。
“为什么要去找死?”蛊王扭着肥肥的身子继续往外钻,终于整个身子到达储物袋边缘,挤出肥长条状的躯体,肉虫子坐在储物袋边上,立起上半身,微微有些摇晃,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随着微风摇摆着身子。
这幅美好的画面出现在一只胖虫子身上,就让人觉得有些诡异了。
“别做出这么人性化的动作。”
“为什么?”蛊王叫嚣道:“等本王化形,你就知道我是多么帅气英俊潇洒,人见人爱……”
“打住!”公仪林受不了道:“等你化形不知要等到哪年,在那之前,请你自觉维持身为虫族该有的觉悟,爬行不要直立。”
胖虫子身体陡然僵直,整个身子像是被定住一样。
没有预想之中的呛声,公仪林有些诧异地低下头。
蛊王有些迟疑道:“我好像不是虫族的。”
公仪林失笑:“作为一条蛊王,你不是虫族,那谁是虫族?”
“我不知道。”蛊王有些烦躁道:“最近我总觉得,总觉得……总之,就是睡得不舒服,总是做些奇奇怪怪的梦。”
“哦?”公仪林停下脚步,眼神一凝,“做梦?”
蛊王抖抖肥胖的脑袋,算是点头,“许多画面已经记不清了,只是每次都处在同一个场景。”
“你所说的场景,是什么样?”
“想不起来,很凌乱,”几乎看不见的小眼睛带着一抹追忆,“不过那似乎是一个落雨纷纷的夜晚,我却看见了柳絮纷飞。”
说着,尾巴不由卷起来,仿佛心脏一阵抽搐。
“算了,”蛊王甩甩身子,不再给自己找烦恼,“大概是快到化形期才出现古怪的状况。”说完就要重钻入储物袋。
一根修长的手指堵住它的去路,“也许我能帮你一些。”
大师兄曾说过,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每件事的产生都有其因果所在,大到一个宗派的崛起灭亡,小至一只蚂蚁的出生死亡,越是匪夷所思,越要追根溯源。
蛊王好奇地探出脑袋,“怎么帮?”
“我说一些词语,你只要听着然后告诉我瞬间能联想到的是什么。”
“这简单,你说。”
公仪林略一沉思,开口道:“细雨。”
蛊王:“竹伞。”
公仪林:“雨季。”
蛊王:“蜗牛。”
公仪林:“诗书。”
蛊王:“韶光。”
二者一问一答进行的十分顺畅,公仪林问的东西五花八门,有季节,有食物,有地名,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敛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听他以极其平淡的声音道出两个字:“长门。”
一张有些模糊的面容猛地浮现在蛊王脑海,看不清楚,触摸不到,但却能感觉到那时一张格外冷酷英俊的脸庞,它忍不住喃喃道:“他是谁?”
它进入一种暴躁的状态,尾尖都竖立起来,这是攻击性动作,但未必不是自我保护的一种动作。
公仪林也不催促,耐心地等着答案。
良久,蛊王的尾巴尖渐渐垂直,放松,缓缓下落直到恢复原样。
只见胖虫子扭动整个身子,姿势像是摔在地上的果冻一样滑稽搞笑,“我知道了。”
公仪林眼前一亮,如果这只蛊王真的怀有关于长门的记忆,他也许能推测出九师兄叫他去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