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现在他们两帮人在学校里碰到了，总是尽量撇开视线，避免和对方有眼神上的接触，就是有时候边上的同学太没有眼力见，还以为他们是没看到敌人，积极地给他们汇报敌情，令得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也就林遣和郑凭轻似乎没有这样的尴尬期，林遣还成了郑凭轻的专属补课老师，一开始双方亲友倒是强烈反对过，都觉得这是敌人的阴谋，然而两人我行我素，对小弟们的反对意见一笑置之。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麻木了。
就像此时看着两人交头接耳，大家也都情绪稳定。
只是林遣和郑凭轻背对着他们，他们看不到那两人的小动作，倒是经常看到林遣扯郑凭轻的头，这一点让董铭恩他们心中十分痛惜。
强烈怀疑林遣是不是想把青春年少又帅气的郑凭轻给揪成秃子，真是心思歹毒，令人指!
娄星光对此早已看淡了，不若董铭恩那么激动，一边假装看着那些天书一样的习题，一边还对苟豆传递的消息念念不忘，语气颇为扼腕：&1dquo;校长真是的，这么好的主意，居然不同意。”
董铭恩眨眨眼：&1dquo;你说那个老师满意度调查?”
娄星光点点头：&1dquo;你想啊，让学生评价老师，老师以后还不多注意点&he11ip;&he11ip;”
娄星光压低声音，和董铭恩多角度分享了各种学生评价老师带来的好处。
&1dquo;你们在聊些什么?”许瑶突然凑过来问道，让娄星光吓了一跳。
他们平时除了例行公事的讲题之外，其实很少交流，只是这次董铭恩他们的话里不断提到一些学校相关的字眼，勾得许瑶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就是语气还有些不自然。
娄星光不习惯和许瑶他们有补课以外的交集，但完全置之不理又显得拔吊无情，犹豫了一下，还是别别扭扭地把消息说了。
江庭俊和傅宜飞也见状也凑了过来。
不得不说八卦的威力是巨大的，这么多天的补课都没能拉近他们的距离，倒是在八卦的分享过程中大家的姿态不知道不觉都放松了下来。
许瑶听完八卦，也不由为方案没有通过大感遗憾：&1dquo;要是能让学生给老师打分，我第一个给柯师太负分。”
其他人纷纷表示加一，并情不自禁开始讨伐起柯彩珠往日的种种恶行，不知不觉间，在对共同的敌人的抨击中，两队人马原来的心结似乎也淡了不少。
看着他们几个充满期待地畅想民主校园的样子，林遣和郑凭轻对视了一下，一起默契地笑了笑，对少年们的想法不置可否。
他们两人曾经也在这个年纪待过，知道这个时候的少年对事物总是充满单纯的幻想，倾向于把所有的问题都理想化，只有随着成长、磕碰之后，才会明白，很多事情，根本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就像霍平川提出的那个任课老师满意度调查，上一世他上台之后也在十二中大力推广，但是这个体系最终却没有给十二中带来教学水平和管理上的提升，而是成了霍平川排除异己的手段。
问题就出在那个看似民主的&1dquo;匿名评价”上，几乎所有与霍平川有不同意见的老师，都会得到不明学生的&1dquo;差评”，林雅志在十二中任教的许多年里，学生评价常年垫底，几乎没有拿到过任何本属于他的奖金，反倒是学生中口碑极差的柯彩珠，年年学生满意度都很靠前，在学校里风生水起，各种奖金拿到手软。
但是学生们又哪里看得透这一切的真相。
&1dquo;不管怎么样，校长已经否决了。”郑凭轻又去捏林遣的手指。
林遣把他手按住，用圆珠在他手心上画起了猪头：&1dquo;我有预感，霍平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郑凭轻掌心痒痒的，愣是没挣扎由着林遣画：&1dquo;反正等他上台我们也毕业了。”
林遣叹了口气：&1dquo;这颗毒瘤。”
他放下，却见郑凭轻巴巴地看着他：&1dquo;另一只呢?”
林遣：&1dquo;&he11ip;&he11ip;”
林遣只好在自己的手心上也画了一个猪头，郑凭轻美滋滋地把自己画了猪头的掌心印在林遣的掌心上：&1dquo;确认过画风，是一对的。”
正说着话，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扣了几下，一个女生怯怯地探进半个身子来：&1dquo;打扰了。”
是八班的张凡凡。
张凡凡扫了一圈，喏喏地笑了一下，有些意外的样子：&1dquo;你们真的在这里补习啊，我还以为豆逗我玩的呢&he11ip;&he11ip;”
办公室里的一圈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董铭恩问道：&1dquo;有什么事吗?”
张凡凡肩膀缩了缩，从背后拿出一本习题册来，难为情地说道：&1dquo;我有题目不会做，班里的同学也不懂，想请问&he11ip;&he11ip;请问&he11ip;&he11ip;”
张凡凡显然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过来的，但这股勇气还是没能支撑她把请求说出口。
林遣笑道：&1dquo;你是想找人给你讲题目吧?”
张凡凡没想到全年级第一学霸居然也在，呆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
林遣站起来：&1dquo;我看看。”
张凡凡问的题目并不高深，林遣恶补了一阵子之后，解这个程度的题目毫无难度，很快帮张凡凡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