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满口应着,可苏北等了两个小时也没接到电话,一颗心七上八下,总觉得他生气了,可又不知道他生什么气。
以往都是他哄她,好像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可苏北也没忘记过,他本不是好性子的人。
对她耐心用尽了吗?
陈雅婷总说:&1dquo;交往一段时间,就会明白对方都是普通人,会有一大堆的毛病,如果能接受对方的毛病呢,恭喜你们,能做对儿恋人,不能接受了,趁早好聚好散,否则到最后要么就是互相磨合出默契——这是好结果,要么就是矛盾不断激化,越来越糟糕,最后互相变仇人。”
苏北并不想和小叔积累什么矛盾,她想和他走得更远,更远。
远到结婚生子,远到白苍苍,远到岁月迟暮,时光尽头。
于是苏北很慌,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好。
临中午的时候,苏北求母亲多做了份午餐,她装进食盒,跟小助理说,&1dquo;开完会先不要让他去吃饭,我一会儿过去。”
助理应下了,看着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办公的老板,感觉莫名其妙,明明没开会,为什么要撒谎?
他是为数不多知道老板和小姑娘交往的人,起初只是惊讶,看老板的眼光都变了,没想到向来稳重的老板,在感情上这么草率,当然,也有说的难听的,只说老板心血来潮,想玩儿玩儿。
后来风言风语,传得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老板交了个小女朋友,才十八岁。
&1dquo;诶呀,我们这些社会爬的老油条了,哪里还有什么浪漫情怀,找对象哪个不是挑挑捡捡,家世、背景、性情什么什么的,一条一条比着挑,老板什么身份,什么才干,他再与世无争,也不至于找个大学生处对象吧,疯了吗?”
&1dquo;你看老板前女友,人长得多标致,还是大律师,据说家境也好,如今想吃回头草,老板都不要,会要一个大学生?”
那人下结论,&1dquo;所以啊,肯定是玩玩,哪能认真啊!”
可助理总觉得,玩弄小姑娘的感情,忒不地道,原本还不大相信,可现在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对面坐着一个混账。
衣冠禽兽!
小助理兀自在心里骂着,平常那些恭敬崇拜之情,早扔到地沟里去了,只恨不得把人拖黑巷子里打一顿。
可谁让人家是老板,掌管能不能给他工资以及多少的大权,于是即便肚里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还是温声说:&1dquo;老板,苏姑娘说让您先别吃饭,她待会儿要过来。”
老板大爷样儿抬了下头,撩着眼皮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面色不太好地&1dquo;嗯”了一声,然后把头又低下了,继续签着文件。
落在小助理眼里啊,那就是妥妥的负心汉对单纯小姑娘的不耐和嫌弃的表情,于是愤愤然在心里又骂了老板一百遍,紧接着又提醒,&1dquo;老板,晚上有宴会,要苏姑娘陪着去吗?”
老板又拧了眉,一脸不悦的表情,&1dquo;这种场合,要她去做什么?”
看看,看看,这简直不要太混蛋。
助理默默为小姑娘掬了一把泪,唉,所托非人,所托非人,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斯文败类的无情资本家啊!
交往怎么说也有小半月了,却几乎不带小姑娘露面,这金屋藏娇的手法,怎么看都是养小情人不打算长久的做派。
败类,斯文败类!
小助理心底愤愤,出门看着什么都不顺眼,一遍一遍打电话给前台,问:&1dquo;苏姑娘到了吗?到了通知一声。”只盼苏姑娘到了之后,他先下去提点一二,委婉透露一下,就算自己日行一善了。
前台揣摩了一会儿,以往苏姑娘都是自由来去,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从没人拦着,今天怎么还特意打电话来问?
最后兀自下了结论——老板不想见女朋友!
瞧瞧,才几天,就腻了吧?
苏北是老板女朋友这事,虽然没正式公开过,可自从老板从国外出差回来,带苏北过来公司,俩人之间就明显不一样了。
有一次还有人撞见老板和小姑娘在天台上亲。
呈元科技占了上面三层,直通天台,为了物尽其用,天台摆了铁艺桌椅,放了盆栽,不忙的时候,都可以上去坐坐,一些员工中午不回去吃饭,吃自己带的便当,想躲个清净,也会上去。
那天刚下过雨,也不是休息的时候,按说那时候是不会有人去天台的,到处湿漉漉的,也没处可坐,可策划部的小王把戒指丢了,四处找找不到,想起自己在天台溜达过一圈,就顾不得上班不上班了,趁着部长不注意,偷偷溜到天台去找戒指。
该死的,也不知道谁把门锁了,小王回去又拿了备用钥匙,然后才好不容易进去了。
可刚上去台阶,冒出一个头,就看见高大的盆栽树后,自家老板正把小姑娘压在椅背上亲,两人身下是老板的西装,垫在身下坐着。
老板只穿了一件白衬衣,捧着小姑娘脸亲的样子霸道而专情,浑身上下蓬勃的荷尔蒙简直要熏瞎已婚少妇小王的眼睛。
过了会儿,小姑娘微微挣扎了下,嘤咛着说:&1dquo;喘不过气啦。”
老板一脸嫌弃地低声训了句,&1dquo;怎么还学不会换气?”
小姑娘嘟囔了句什么,老板低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