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定主意,沈羲和执起棋子,一手黑一手白,开始布局。
布局到一半,沈羲和脸色开始苍白,额头渗出汗渍,身子骨太差,脑力和体力稍有消耗,就会虚弱得喘不上气儿。
“珍珠,喀喀喀……去取我的香囊来。”沈羲和吩咐。
珍珠立刻大步朝着外面自家的马车奔去。
断断续续,沈羲和花了一个时辰,才将残局布好,然后请了他们过来
“千层式……”华富海看一眼,话音未落便改口,“不,并非千层式……”
沈羲和面色淡然:“华陶猗请。”
“沈姑娘这棋局布置精妙,可有名目?”华福海对棋局兴意盎然。
“月宫局。”
“以两刻钟为限。”白头翁在规则上偏向沈羲和,说完将沈羲和请到另一边。
沈羲和气短神虚,白头翁为她施针,珍珠在一旁认真记下。
室内只有棋子轻微落入棋盘的声音,沈羲和似乎真累极,在施针的过程中睡着了。
直到最后一枚棋子落下,华富海道:“棋局已破。”
沈羲和才在珍珠的推搡下缓缓掀开眼帘,神色还有些惺忪。
“沈姑娘,小老儿还有几月可活,我观你身边这位婢女,颇有些底子,是否要将她放在小老儿身边学习?”白头翁见沈羲和醒来问。
沈羲和看了眼珍珠颔:“正是,还望老翁多指点。”
“便将人留下吧。”白头翁点头,“沈姑娘去看看棋局。”
沈羲和觉得没有那么疲惫和喘不过气,她起身缓步走过去,棋局果然已经破解,她点了点头:“华陶猗棋艺了得。”
华富海伸手要去将被吃掉的全盘白子捡起来,沈羲和伸手阻拦:“慢着。”
华富海的手悬在棋盘上,微微抬头,那双如渊如海的眼眸对上沈羲和。
若方才只是直觉,那么此刻,这一眼让沈羲和笃定,华富海就是昨夜的绣使。
沈羲和笑意轻浅,细长如玉雕的两指从边缘捻起一枚白棋,扔在自己之前喝过的茶杯之中,淡淡的白色散开,白子变成了黑棋,她将棋子重放回原处。
原本是白子被吃光的局面一下子变成了黑棋全军覆没,沈羲和谦虚开口:“华陶猗,承让。”
华富海看着棋盘瞬间颠倒,渊海般的黑眸溢出笑意:“有意思。”
他执起那枚湿漉漉的黑棋:“沈姑娘是如何将它变成白色?”
这雅室墨有,他检查过所有黑棋,并没有异样,黑棋代表着他。
没有想过沈羲和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黑棋做得与白子一样光润,让他大意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