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对不起。”
“我……没有想凶你,幺幺。”
紧抿了下薄唇,傅砚舟轻柔的抹了抹她微潮的眼角,看着小姑娘在他的动作下眼睫簌簌颤抖,他不由再次放轻了为她擦拭的力度。
最后干脆低头,吻去了她的泪渍
温热的唇覆盖在眼侧,姜泠被烫的身体一颤,一瞬忘记再想那些让她不喜、逃避、难过的事情。
傅砚舟沉默了片刻,低低地问,“是我太凶了吗?”
姜泠怔愣着抬起眼睫。
男人的表情有些难以想象会在他脸上见到的小心翼翼,似乎都有些不敢触碰她,眸底是淡淡的懊恼,“对不起。”
“我……”他讨好的亲亲她,磁沉的声音放的很低、很轻,像是怕第二次吓到她,怕她哭。
她一哭,他的心脏都疼的紧缩成一团。
“我不是故意对你凶的,幺幺,你知道,我掌管公司,如果不凶,他们就不会怕我,不会听我的话。”
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
连他都很久不再记起,多年前最无忧无虑的时候同兄弟们肆意在太阳下的篮球场中你夺我抢。
为了进一个三分球而洋洋得意。
那时的他余光总能看到篮球场外,抱着一瓶覆着冰霜的矿泉水,眼睛亮晶晶望着他的女孩子。
她那么小,看起来精致又脆弱。
他分神的担心,万一人群太拥挤,那些来看打球的女生们那么疯,撞到她,她摔倒了怎么办?
他又忍不住地想,她是来看他的吗?
水是为他买的吗?
但一直到他毕业的那天,她也没有来给他送过一次水。
时隔三年,他受京附中校长的邀请,作为老生代表来为新生言,原本是打算拒绝的。
那时傅氏集团刚从他爸那里交接到他手中不久,正是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打压、针对他。
老股东自恃地位高,认为他太年轻,无法胜任席执行官,尚且需要磨炼,他已经几天没怎么合眼。
然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却听见上了年纪的老校长看着新生名单碎碎念着,“这届新生有个叫姜泠的小姑娘呀,是从初中部升上来的,厉害着呢。”
傅砚舟一顿。
充满疲惫的眼底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光色。
最先想到的是小丫头那双水灵灵、漂亮的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
一眨不眨的望着他,有些羞怯,又扑闪着不加掩饰的崇拜,软软糯糯的喊他,“砚舟哥哥。”
忙得紧了。???。
是有些日子没见过她了。
高三那年被保送后他们一批人就被送去了特别集训班,一直到毕业,他都没再回过学校。
也就再没见过那个总抱着一瓶水跑到篮球场外的小姑娘。
印象中最后一次见她,是毕业时拒绝了班级里一个女生的表白,他余光看到像她的身影,偏过头。
匆匆拒绝掉,刚想叫住她,她却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给他,转身跑远了。
蓝白色的校服穿在她身上还有些大,她跑的低马尾一甩一甩的,灵动而鲜活,看的他眼底染上笑意。
他没想过有一天,那样崇拜的目光会被她给予别人。
直到一次意外去港城出差,想起夏女士偶尔一次提及,姜家的小姑娘没留在京城,跑到港大念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