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张廷璐才顺过气来,拿手指着玉柱,笑骂道:“你呀,你呀,偏就是个鬼机灵,专门编了段子来埋汰人。”
邬思道忍得很辛苦,终于憋不住的暴笑出了声,“哈哈哈……太有趣了……”
玉柱不禁微微一笑,心说,这些酒桌上的段子,他的肚子里还藏了很多。
没办法,在天朝的酒桌上,绝对不能说真话,但也不能假话连篇。只能编着段子说痞话,说荤话了。
酒桌,在天朝官场上的地位,极其之重要。凡是想当领导的人,如果不擅长场面上的应酬,以及私下里的迎来送往,大概率会被淘汰出局。
要知道,只有私交到了位,才是提拔的关键。
张德光,仿佛黄鹤升天一般,去了之后,就杳无音信。
玉柱也没在意张德光,他信手拈来的搞笑小段子层出不穷,把张廷璐和邬思道逗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只是,席间气氛虽好,总有散场的时候。
三个人,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的开心了半个多时辰,张德光还没有露面,张廷璐就有些坐不住的上了脸。
“若是天色太晚了,我等摸黑回书院的路上,恐怕不怎么安全啊。”张廷璐的此话,看似没啥,实际上,不仅带着刺,还藏了骨头。
张廷璐说话很有水平,他的言外之意,是借着摸黑赶路的不安全,抱怨张德光把他们冷落得太久了。
玉柱给足了俞鸿图面子,都已经帮着张德光拖了一个多时辰了,可谓是仁至义尽。
就在几个人,忍无可忍的准备起身告辞之时,就听见花厅外面,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几个人面面相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
这时,就见一名身穿五品官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跑了进来,哈着腰,毕恭毕敬的问:“下官镇江府同知颜永光,敢问哪位贵人是玉二爷当面?”
玉柱有些奇怪的望着颜永光,他并不认识此人呀?
这时,张德光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涎着脸说:“姑父大人,您要找他们,吩咐一声便是,何必亲自过来呢?”
玉柱身边的大管事胡彪,有意无意的闪躲在了花厅的外头,并没有公开露面。
那位颜永光根本没搭理张德光,他见室内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俊美之极的玉柱身上,脑子里立时灵光一闪,马上就把玉柱给对上了号。
“奴才颜永光,恭请小主子金安。”颜永光当着所有人的面,径直跪到了玉柱的面前,“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
“啊!”张德光彻底的吓傻了,脑子也完全不够用了,他大张着嘴巴,整个的懵了。
玉柱毕竟是旗人出身,他见了颜永光的作派,大致明白了,此人必是佟家的阿哈。
旗下的包衣,并不是奴隶,阿哈才是。
只有阿哈,才会在本旗或本家的奴隶主跟前,自称奴才。
只是,玉柱并不清楚,颜永光究竟是佟家之中,谁的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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