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惜,你可知罪?”圣上也不叫起,沉着脸问道。
“啊?”程惜惜整个人傻了,“知什么罪?”
“哼,你最近做了什么事,难道你心里不清楚?”
程惜惜心一沉,面上却一片呆愣,反问道:“我做了什么事?”
“程惜惜!”圣上一声怒喝,“你还敢给我装傻,是不是要我打你板子你才会老实?”
程惜惜小脸瞬间一片惨白,急着道:“不用打板子,不用,我一直都很老实。
她偷瞄一眼圣上,见他面无表情盯着自己,才掰着手指头说道:“我最近做的事可多了,吃饭入厕睡觉逗狗狗。”
圣上嘴角上翘,这个小混账,就知道她不会老实,忙又沉下脸,“不老实是吧,来人!”
“啊,圣上大叔。”程惜惜急得口不择言起来,一听见自己说错了话,忙飞快改口道:“圣上大人,不不不,圣上,圣上。还有还有,不用叫人,千万别叫人。”
圣上强忍住笑意,怒道:“大叔,大叔,我只比你年长十来岁,我有那么老么?再胡叫就直接掌嘴!”
“那圣上大哥?”程惜惜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试探着问道。
圣上哭笑不得,从未曾听见有人在圣上后面还加个称呼的,他瞪眼道:“圣上就圣上,你再乱叫一次我就给你记十大板。”
程惜惜吓得一抖,立即响亮的回答道:“是,圣上。”
圣上见程惜惜终于有些害怕了,禁不住得意起来,不过转瞬间又生气起来,他本意是要审问她,又被她胡说八道转开了话题。
“程惜惜,你休得东拉西扯,我再问你一次,你做过的事,都给我从实招来!”
程惜惜哭丧着脸,小声道:“还有咒骂和大人。”
圣上的脸色黑了,只见她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不能咒骂和大人么?”
“和大人是朝廷命官,你为何要咒骂他?”
程惜惜立即愤愤不平的道:“他老是看我不顺眼,常找我茬,你说他老大的官,拿了圣上的俸禄不办正事,成日为难我这么善良的一个小娘子,简直成何体统!”
圣上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怒道:“混账,你这是指桑骂槐是不是?”
程惜惜圆张着小嘴,呐呐不解的道:“我有吗?”
“你少给我装傻!”
程惜惜可怜兮兮的道:“圣上,我不是装傻,我现在是真傻了。你看在我傻的份上直接告诉我,我究竟做了何事触犯了你的天威?护卫来带我进宫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可怜我没见过世面,特地宣我进宫来见见皇宫是何模样呢。”
圣上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却仍威严的道:“你想得美,皇宫难道是游玩之地么?”
程惜惜小声嘀咕,“我不是想得美,我本来就美。”
殿内静谧,她的嘀咕声清楚传入圣上的耳内,他斜睨着她,莹白清秀的小脸,配上灵动乌溜溜的杏眼,勉强算得上顺眼而已,她哪里来的脸说自己美?
不过,自己招她进宫,是跟她说这些废话的么?
圣上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程惜惜,许二娘子夜里遇鬼,被鬼揍了一顿,半条命都没了的事,你可知晓?”
“啊?”程惜惜惊讶的瞪大眼,“还有这等事?”
“哼,你少装蒜,除了你没人敢下这样的黑手。”
程惜惜在心里将和舫骂了千遍,这个面善心黑的伪君子,平时也太能装了。
凭什么出了事,没人去怀疑他,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却是自己?
程惜惜眨眨眼,认真的说道:“圣上,城南昨日有个老婆婆跌了一跤摔断了腿。”
圣上一愣,“这跟我问你之事有何关系?”
“许二娘子之事,又与我有何关系?”
圣上气得仰倒,大喝道:“程惜惜,你是不是活腻了?许二娘子曾给你银子,让你离开和少卿,因此事与你结下了梁子,以你睚眦必报的性子,你会不打回去?”
程惜惜叹息,摇摇头道:“圣上,我虽小心眼,可是我爱银子啊,许二娘子给我银子,我感激她还来不及,还期待着她再来找我,再用多多的银票砸向我呢,又怎么会认为她是在找我茬?”
“一个小娘子,成日把喜爱银子挂在嘴上,你觉得很有脸是不是?程惜惜,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这是犯了欺君之罪,我砍了你的狗头!”
程惜惜跪得膝盖酸痛,干脆往后一坐,仰着头惨白着一张脸,神情却一片倔强,平静的道:“我有条肥狗叫程怜怜,自小伴着我长大,我穷,也没什么好东西喂养它,平时就跟着我吃一些清粥馒头,有时连馒头都吃不饱。偶尔得了些银子,便买了肉骨头与它分食。程怜怜便爱上了肉骨头,百吃不厌。”
圣上眸光深深,静静听着她娓娓叙说,“今朝我照常给它了肉骨头,可它只闻了闻便转开了头,再也不肯多瞧一眼。我吓得以为它受伤或生了重病,急忙查看它身上可有伤口,在它嘴边现了一些淡红的痕迹,我以为是它嘴受伤流的血,擦拭后现那不是鲜血而是口脂。”
程惜惜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脸上说不出的伤心难过,她祈求的看向圣上,哭喊着说道:“原来程怜怜被人侮辱了,以至于伤心绝食。圣上,求你为程怜怜做主,将凶手许二娘子抓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