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你知道为什麽大聂要住在这个仓库吗?」胖子在後边说了这麽一句,我停下脚步看他。
「你不觉得这里熟悉吗?」胖子问我。
我挑挑眉,仔细想了想,没什麽印象,笑著耸耸肩,看向他。
「你可能不记得了,」胖子苦笑,提醒我:「高三那会?你跟吴二少爷回来那次?」我在回忆里搜索,高三?
吴起然在他哥那里受了刺激犯浑跑了出去,我跟在他屁股後面,总算把那个跑到深山老林里玩跳崖的家夥给揪住,另外还陪那个变态在那连鬼都看不见一只的地方玩了半年的自然心灵治疗,回来还害得我重修了高三,而那年吴起然随後就去了法国。
当年也就生了那麽件大事,我就只记得这个了,向他摇摇头。
「你去找了吴二少爷大半年,大聂每天就躲在这个仓库里,你回来後,他就跟你在这仓库里打了一架,你&he11ip;&he11ip;那晚上陪了他一晚&he11ip;&he11ip;」胖子迟疑了下又说:「你可能不知道,这仓库往後转,翻过那垃圾山,不用五分锺,就可以到你的学校。
「这是大聂找的地方,他每天早上都要去等你上课才跟我们出去。」胖子补充。
我沈默,良久无语。
「当年,大聂跟肖霸三打的那架就是为了争这仓库。」胖子说。
恍然忆起,我重修高三那会,聂闻涛跟管南区这片地盘的肖霸三狠狠gan了一架。听说那彪形大汉被他用铁棍揍得往医院里躺了半月,而他因未成年在警察局蹲了半个月就出来,出来就在L市基本上就站得住脚跟了,那之後,跟他的人就多了起来。
胖子走了出去,擦过我身边时低声说:「王哥,大聂对你好,他只是不说,装得很凶,你也要对他好。」身体逐渐硬朗起来,聂闻涛还是早出晚归,换了大netg也光荣退休,我分给了他一半netg位。
晚上他会回来吃晚饭,吃完晚上还要出去三、四个小时到深夜才归。
我一睡到晌午,再看看书,查查资料,对著沙包练练拳脚,一天很容易过去。
这天中午胖子送来午餐我才醒,吃完上了会网,查了点东西,这几天身体也感觉有力了些,算是体力恢复得当。
坐了会去踢沙包,还好房间里健身身器材不少,有空就折腾几下,慢慢的身体也快地好了起来。
一个回旋踢,在空中挺了一秒再著地,我微笑,总算好了起来,男人嘛,身手很重要,时刻不要忘了保持身手的灵敏度。
再一个左回旋踢过去,门被敲响,声音刺耳,妈的,如果不是图这个门拉上拉下简单利索,我绝对是要换成个钝铁门,让人把手敲碎了也敲不响&he11ip;&he11ip;一打开,我稍愣了下,随即微笑:「有事?」
是李越天,雪白的衬衫,黑色的休闲西装外套,看起来还是那样地迷人xing感。
直的鼻子下那张嘴抿得紧紧的,眼睛也是冷冷的,看著我,眼里有点微红。整张脸透示著他的冷qíng,这个厉害的男人却懂得用他的眼神表达他的淡淡委屈跟脆弱。
以为我会心疼?还会抱他入怀亲吻他的眼睛?在他心里,我到底有多爱他啊?我不由叹息,这男人,总是不肯承认我不再爱他&he11ip;&he11ip;「花好看吗?」他淡淡地问。
那盆秋jú?我倚著门,笑了笑:「没仔细看。」他头一转,我往前面看了一看,黑色跑车前车盖上一盆完全展开的淡白色jú花,huang色的花蕊在阳光的照she下闪闪光,很绝美的一副风景。
花开得一年比一年灿烂,可物是人非,我们再也不是当年的我们了,当年爱他入骨的我从不舍得他有丝毫为难,到已经学会对他残忍了。这是段漫长的时间,长得足够把我们曾拥有的全部埋葬,我了悟了,他却还不懂得。
「你说过,你不会放开我。」他看著那耀眼得夺目的花朵,嘴边抽动了一下,「我也不会。」「你放开过我。」我看著他际的一点点白,淡淡地回答:「放得很彻底。」他看著花,倚在我旁边的墙壁,看著花不一语。
花在阳光下摇曳得光彩夺目,他看著脚底,淡淡地说:「我很累。」微风chuī得有点凉,阳光照得身上有点冷,他累了?我又何尝不是?
「别bī我,小唯,别让我们成为过去。没有你,我过得不好。」他撇过眼,看向我,眼睛如海,包含著我曾最爱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