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病netg旁边,试著对我一进来就冷漠地看著我的男人笑了一笑:「听说你好了。」男人看了我半晌,冷冷的说:「把指甲剪了。」我看著我的指甲,现由先前的长度被剪成齐rou的平滑,看来在我睡著的时候有哪个时间多的好心人剪了去了,伸到他面前晃了晃,「没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留吗?」严厉的谴责声。
我笑,还关心这个,看来确实恢复得不错。
他伸过手来摸我的脸,我就势躺在他的身边,他神qíng缓和了一些,说:「别让我cao心&he11ip;&he11ip;」我懒懒地躺在那,不想说话。
「怎麽了?」他皱著眉。
我摇头,他gan燥的嘴凑上我的脸,「怎麽搞的,睡了两天,都快怀疑你成植物人了。」睡了两天?
我撇过头瞅著他,他无奈地把头一转,看著天花板吐气:「有够傻的。」他这一动作,带动敞开的衣领,胸口那有条狰狞的痕迹,线还缠在上面,难看得要死。
李越天看见我看他,用低沈带著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死不了的,别担心。」我无奈地笑,你也挺傻的,李越天,我担心的确实是你死不了啊。
李越天还起不来,当天我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回到家两天後,他打来电话,想说什麽,最後叹了口气:「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吃饭。」我沈默地把电话扔了,把玩著手中存有李越天公司资料的随身碟,外面现在风声紧得连公车上的扒手都不敢轻举妄动,明里暗里的道上的人都小心翼翼,谁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我这时候再出把手,那还真是傻到无药可救了。
李老太太还躺在加护病房里,再过半个月,如果他们找不到抑制那种病毒的药,她就会慢慢地心脏衰竭而死,我算是报了她的仇了。
怕只怕,让人把病因找出来了,李越天还活著,那个心思缜密的人不会放过任何线索的,到时候,我该如何收场?
这里我还有事业,有我妈给我的第一份事业,我还想好好地待在这gan上一番,让我家那个女人高兴一场,我不能就这麽把这些毁在这里,我不愿意,更不甘心。
我抚著额叹气,如何做才好?
我年少的时候,gan过很多事。
打过人,也杀过人,也折磨过很多人。
我上B城读书那年,我告诉自己,王双唯,把过去忘掉,做一个简单的自己,简单的过完这一生,你前半辈子遭受得够多了。
我承受的那些,我妈不懂,我爸不知道,连我自己,也不能完全掌握。於是,我以求学的方式,堂而皇之地离开了那个疯狂的世界。
可是,我万万没料到,我逃离了那个世界,而後又钻进了另一个世界。
李越天,注定是我不舍离开的那一个劫,我为了他,纠缠在他的世界里,想著委曲求全是不是会有好结果?可是,我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残酷是无处不在的,它总是在你身边,如影相随,掐住你的脖子,时时刻刻都不会让你畅快呼吸&he11ip;&he11ip;李越天,我真爱你,太爱你,我忘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人心的难以捉摸,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掌握的。
真不冤你,当你说,让我滚的时候,我只是&he11ip;&he11ip;心灰意冷而已。
我再一次向这个世界妥协,我只是想忘了你,过另一种不同的生活,我相信这世界有太多不同生活的选择,我总会找到一种安全的方式。
可是,为什麽?你不愿放了我&he11ip;&he11ip;
我多累,爱你爱到心累,我只想放了自己,连这点轻松你都不愿给我。以爱的藉口这样痴缠,对於我,却是太苦太累的负担。
你为什麽不死,你为什麽不死?
你死了我就心死了,然後我就可以过完我的一辈子了&he11ip;&he11ip;你为什麽不死&he11ip;&he11ip;「啊&he11ip;&he11ip;啊&he11ip;&he11ip;」我尖叫著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在黑暗中似乎还看得见李越天浑身血淋淋,他在血里面浸著,还笑著对我说「我爱你」。
我抖成一片,冷汗在身上涌出,我揪著被子,喉咙窒息,似乎有人在掐住我的脖子,我粗喘著气,缓慢地爬过半边身子从抽屉里拿出针,打了一针。
过了一分锺後稳定下来,我扯著头,告诉自己,王双唯,不害怕,熬过去,熬过去,你就可以重活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