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赶紧回来接我,我要出去一趟。」
到家里接了吴少爷,司机我好声好气地问他:「您要去哪?」吴少爷上车耷拉著脑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神了,这哥们不睡觉时像嗑了药似的兴奋难捺,睡多了反而越睡越不醒。
「哪里有温泉,就开哪。」少爷吴真不把我当外人使,一句话扔下来就把脑袋都装他那黑色连衣帽外套里继续睡了。
「行,」我瞄他一眼,如此好机会,不能1ang费:「我们开房去。」在酒店开了房,拿著门卡一出电梯,就见经理站在门口点头哈腰:「唯少,好久没来了。」我微笑:「我来泡泡温泉,怎麽?还劳大经理来迎接我?」「哪儿的话,我就过来看看有什麽需要好准备著。」经理在一旁毕恭毕敬,这是李越天手下公司附属的酒店,这经理拿我当大少爷了,看来,这几天闹的几出,背地里我又给人磕牙娱乐大众了。
「客气了,我带我男友来泡泡温泉。」我话一出,旁边的吴起然挂起了淡笑,手搭上了我的腰,半个身子都靠在我的身上:「开门吧&he11ip;&he11ip;」「行,呵呵&he11ip;&he11ip;」我笑,这小子,掐我的痒xué。
关上门,把那经理关了门外,吴起然就往浴室走。这是以温泉为主的酒店,浴室造得豪华得不比卧室逊色,他脱了衣服把自己扔浴池里,整个行动中没多余一句话施舍我。
看得出来,肯定出了什麽事,他心qíng糟糕得很。我摸摸鼻子,打开冰箱自己拿酒打时间,这等qíng况,他还肯赏脸在外人面前跟我作戏,我已经非常感激,要知道吴起然可是除了他哥外谁都不给脸的人。
我这酒还没喝半杯,房间里的电话就叫鬼一样的响起了,我端著酒杯细细打量著红酒的成色,看了好一会,喝了一口:「嗯,不错。」电话还在响,吴起然在浴室里bao吼:「妈的,让我静静。」我无奈,只好接:「你好&he11ip;&he11ip;」
有人在磨牙,声音却冷冰冰:「你在gan什麽?」我沈默,那边传来了压抑的怒声:「你他妈的在gan什麽?王双唯&he11ip;&he11ip;」声音太大,震得我耳朵直嗡嗡,害得我只好挂了电话,捂著耳朵直揉,不能这样啊,耳朵要是聋了我就成一钉铁板上死翘翘的准残疾人了。
我边乐呵呵的揉著耳朵边把电话线拨了,把酒瓶子一古脑地搬进浴室,谄媚地朝大剌剌坐在浴池中的1uo体先生说:「不介意我跟你同泡一池水吧?」1uo体先生脸yīn得足可以引起狂风bao雨了,我只好苦笑:「等会李越天可能会来&he11ip;&he11ip;」吴起然yīn著脸低咒:「妈的&he11ip;&he11ip;」
我把酒递了过去,他接著。
我回到门口,按著他脱衣服的轨迹一路也把自己脱光光,扔池子里时吴起然半眯了眼撇了一眼,啧了一声:「就一把骨头,亏得还有人要jian你&he11ip;&he11ip;」我半坐他一边腿上,丝毫不介意,当年老子跟他还在一个温泉成天成天的泡,早些年就把彼此看光光了,还共穿过同一裤子,还吻过同一小女同学的小嘴,没啥不好意思的。
一杯一杯地跟著吴起然gan,半醉时两人身子就快叠一处了,门外传来门铃的狂叫声时,吴起然搂住我的脖子哈著气:「我们gan点什麽吧。」我醉了,但意识还是有的,身体我控制不了,但思想却不会被酒jīng麻醉得有一丝含糊:「别,我不能犯错误,没等我收拾完李越天就被吴起浩收拾了。」吴起然呵呵直笑,他千杯不醉,但装得非常有状态。门外铃不声了,吴起然舌头往我耳朵里钻:「怕什麽,你都找我演这出了,还怕什麽会被我哥撕了?」我抖了一下,想起他哥那个看似正人君子实则吃人不吐骨头的家夥,知道自己一开始就在吴家挖了一个坑了,他帮我,何尝不是我想帮他?哥们啊,这之间的感qíng,唉,难解&he11ip;&he11ip;身体猛地被吴起然抱紧,只见他惊呼:「李先生&he11ip;&he11ip;」我抬起半醉的眼,朦胧地看著前方那个像嗜血修罗的男人,扬起笑容打招呼:「hi&he11ip;&he11ip;」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手被人拉扯著活生生像要脱离身体,拉出浴池,在空中横飞了一米乍然之间被人掐住,腰被捏得生疼,糊涂间就听吴起然愠怒的声音:「你们要gan什麽?」房子里一片混乱,我瘫著身子使不上力,就听吴起然在说:「李越天,放开小唯,你想对他做什麽&he11ip;&he11ip;」「啊&he11ip;&he11ip;」又是闷哼声。
我摇摇脑袋,忽视生疼的手跟腰,撇过头一看,惊了大喊:「你们他妈的想gan什麽?放手&he11ip;&he11ip;」有两个大汉一人一手揪著吴起然困在地上。
冷冷的哼声自头顶出,我还没抬眼看上去,就腾空被他妈的李越天像抱残疾人一样抱著出了门,双手一自由,我掐住他脖子,「放我下去,李越天,guī孙子,放我下去,听到了没有&he11ip;&he11ip;」此刻我完全体会了身为弱势群体的痛苦,喝酒成事也败事,我手软绵绵的构不成太多威胁,李越天更是没把我放眼里,连反抗一下也没有。
一被扔到netg,我立马跳起来:「你想对起然gan什麽?妈的李越天,你别为所yù为&he11ip;&he11ip;」李越天的眼睛血红一片,粗鲁地扯下领带,冷冰冰的笑,带著凶猛:「我为所yù为?我会让你知道什麽叫做为所yù为&he11ip;&he11ip;」话音一落,我的双手被领带束缚到头顶。
深吸口气:「李越天,你打算再qiangjian我一次?」「看来没醉&he11ip;&he11ip;」他讥讽地笑,手捏住我的rǔ头用力地拉,疼得我倒抽了口气。
「靠,」就算虚弱,也还是要挣扎的:「就许你跟别人gan,就不许老子跟人做了?」又被狠命的一拉,这下疼得我大叫了起来,连眼睛分泌物都自动溢出。这人,真做得出,他们全家人一个德xing,怎麽让我难受就怎麽做,生怕不对我差一点就是对自己坏了,这李越天,更是个中翘楚。
他的手停了下来,却换了嘴在我咽喉狠命咬了一口:「你当著我的面偷人,你明知道我会有什麽反应,怎麽,敢做不敢当了?」声音冷至极点,这是他狂怒下的语气,更有冷冰的圆形管口在我心脏顶住,心头一凉,眼睛跳过喉间的血,缓慢地看下去,一把枪,一把银亮亮的枪正顶著我的胸口。
四经八脉都在透著痛楚,面部早已扭曲,我尽量扯出笑容:「怎麽,要杀了我&he11ip;&he11ip;」「下手啊,」我放软了声音,「不下手,我还是会和男人做的&he11ip;&he11ip;你以为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别的男人?我爱吴起然,或许没以前爱你爱得深,但谁管呢,我想跟他做爱&he11ip;&he11ip;」咽喉生疼,我呼吸有些困难,最後那句话喘了老半口气才说出。
鲜血在我喉间慢慢地流,触目所及是男人bao怒不为所动的眼神,枪抵在胸口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别让我跟你耍狠,小唯,」他舔著伤口,舔得我生疼,他却完全的冰冷:「我会杀了你,别以为我狠不下手。」我呵呵的笑:「那下手,别让我看不起你&he11ip;&he11ip;」他一举一动冰冷又僵硬,这时,更僵若木偶,突地又鲜活起来,他把枪扔一旁,抬起我的脸,「乖,跟我说,你爱我,再也不犯错&he11ip;&he11ip;」「我爱你&he11ip;&he11ip;」眼泪把我的脸弄得chao湿又难受:「但我更恨你&he11ip;&he11ip;我不要跟你再在一起&he11ip;&he11ip;」说完,天崩地裂一般嚎啕大哭,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he11ip;&he11ip;女人的哭法。
李越天僵硬,而後慌了手脚,「别哭&he11ip;&he11ip;」
老子哭得高兴没理他,他把领带给解了,「别哭了&he11ip;&he11ip;」然後用力地抱住我,「别给我来这招&he11ip;&he11ip;」「你滚&he11ip;&he11ip;」连哭边骂,双手一得空,竟有了力气,酒意也全无。
「砰&he11ip;&he11ip;」凭空剧烈的声音响起,镜子在第一声刺耳的硬物穿透声後哗啦啦地往下掉,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硝烟味,李越天bao叫:「他妈的别哭了&he11ip;&he11ip;」眼睛死命地盯著我,血红,狂怒,又带著绝然,「王双唯,说,你要什麽?你跟我清清楚楚地说清楚了,你到底要做到何种程度才会原谅我?」血色,枪声,硝烟味,玻璃在喀啦作响,恍惚曾经有过相似的场景,只是那时候我没这麽脆弱,更不会孬种到哭出眼泪。那时候我只相信拳头能说明一切,揍任何一个让我看不顺眼的人,就算是李越天。
那时候,阳光明媚,信念理想,最好的光辉岁月。
时光已去,物是人非。而我,也学会了如何耍心眼&he11ip;&he11ip;成为以前我最鄙视的人种。
撑起身,摸著脖间的血看了一眼,冷道:「你这是要我死?还是要我原谅?」李越天的胸膛一鼓一鼓的,血红的眼睛像极了狂的魔,枪被扔出,又一面镜子被砸碎,我疲极,倒下身子,茫然地看著天花板,「不想我死,那就帮忙找个医生。」醒来时伤口已包扎好,李越天站在远处的窗口狠命的抽烟。天微微亮,万物寂寥,硬生生地在两个先前犹如狠shou的人之间弄出了一点寂静。
撑起身子,拿起旁边的杯子,慢慢地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