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应容伸出手揉了揉眉心,深夜让一天工作下来的他有些疲惫,前面的是他的老司机,他说话也比较随意,&1dquo;那就让他生气。”
话尽管随意,但冷硬,老马又只好闭上嘴。
商应容见状摇头说:&1dquo;你看他什麽时候真生过气了?”
戴面具戴这麽久了,每天都笑里藏刀的,让他生生气也好。
老马再次及时醒悟,有些惊呼道:&1dquo;您故意的?”
商应容露出点淡笑,不置可否。
关凌那假惺惺的态度,装了近两年,也还真不怕装出病来。
商应容进了家,上楼的时候看到netg上有人,他扔了公文包进了浴室,从头到尾只瞥了一眼netg上。
洗好出来,他去拉扯关凌的被子,关凌没理他,商应容gan脆趴他身上睡著——他知道关凌吃他这一套。
果然,没多久,关凌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刀子一眼的眼神往他身上she,但还是把被子裹在了他的身上。
商应容知道大概是怕他病了,他又得伺候他的缘故。
但他暂时也懒得理会关凌是怎麽想的,来日方长,他有得是把握把关凌给困在他的方寸之地。
他实在过於疲惫,搂紧关凌就睡著去了。
睡著时感觉到关凌狠狠咬了下他的耳朵,骂了句什麽话,他也没当回事就沉睡了过去。
这半年他太累,睡不太好,能回来之後还能搂紧这个人,虽然人最终回是回来了,但回来的过程一点也不容易,回来後,关凌的心思也不好猜,商应容只能再次步步为营,老实说,他宁肯多养几个听话的,也不想跟关凌这样的人费心力气共度一生——实在太累,太耗jīng力。
但他已经明白他离不开关凌,只能这麽做。
为此,商应容也并不觉得自己的运气有像唐浩涛所说的那样好,要真那样好,他就不应该把这麽多的心思放在一个人身上,而且是在愚蠢的十几年後。
关凌已经觉得无法跟商应容沟通,但睡下来的商应容却让他没办法抗拒。
而且他已经确定商应容知道他没法抗拒。
所以当他咬了商应容耳朵,直到咬出血也没把人咬醒後他低咒了几句,但没过几分钟,他又犯贱地去舔那快要凝固的血丝,最近没奈何,关了netg头灯,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在呼吸相互jiao缠中试图入睡。
心确实已如止水,但是,曾深爱的男人的这张脸孔就这麽安顺地躺在自己身边,关凌无法让自己去否认那十来年间对这张脸孔的痴迷的心动,哪怕像以前所说的那样想亲手杀了商应容,但只要商应容摆出这张脸,哪怕恨意涛天,关凌都知道自己下不了手。
他不是个不果决的人,可就是爱了这麽个人,像是把自己一辈子所有的犹豫和懦弱都搭进去了似的,他总是心善得像个守规矩的胆小鬼。
当然,如果不是商应容表现得这麽平静,关凌也不会这麽不确定,他真是宁肯商应容跟他针锋相对,也好过他拿这张这样的脸真没办法。
关凌厌烦这样的自己,也厌烦这样的商应容。
有时在这样的深夜,他更厌烦生活还得继续下去。
明天一醒来,什麽也不会改变。
生的就是生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继续的还是得继续,人只要活著有口气,还是得挣扎,并且,还得尽力挣扎得漂亮,才觉得这样努力活著不吃亏。
第二天醒来关凌现商应容不只是缠人,而且是不要脸了。
他一句话都不说,但就是跟在他身边,等老马进来问他是不是要去公司了,他就把眼睛看到他身上。
在外人面前总是要几分面子的关凌只能朝老马笑笑,让他等等,他们马上出去。
人一走,他就跟商应容微笑,好声好气地说:&1dquo;你先去,我在家有事要处理。”
&1dquo;那中午过来?”商应容像是根本不著急,看著关凌的眼神没前段时间那麽冷酷与漠不关心,但其中已经有了算计意味了。
关凌哪能不懂他,他是太懂商应容了,所以说话的口气已经有点咬牙切齿了,&1dquo;过来&he11ip;&he11ip;”
两个字他是从牙间蹦出来的,可商应容却放松了嘴角像是笑了笑,这才起身,满意地,居高临下地对著关凌说了一个字,&1dquo;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