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他想了想叔公跟他说的话,想想,觉得也对。
既然是决定要好好在一起,对方已经用心,他也需要用心才好。
好的一段婚姻,都是要相互的诚心才能维持的。
不是说家中长辈不重要,而是相对来说,自己身边的那个人才是更重要的,并不能太本末倒置。
胡晏驰第二天就跟著钱良钢去上班了,不过他现在倒不无所事事了,他也有自己的办公室,有一些需要他处理的,万朝昂就会单独拿来给他处理。
处理的都是钱氏的公益慈善还有一些员工内部奖金之类的琐事,不过因为胡晏驰本来gan的就是数据统计的,这些对他完全不是问题,反倒是他的长项,处理起来除了繁琐点,时间稍微长点,并不是什麽问题。
处理完了,他倒还能剩不少空余时间,反倒是常常他把自己的事gan完了,他哥还忙得对著一大堆人板著脸。
胡晏驰在这阵子还经常看著他哥对著属下过几次凶,那冰冷的脸孔,带著怒气的口气,就算是知道不是对著他的,胡晏驰也觉得有一点点的害怕。
他这平时都被纵著的人都害怕,就不用想那些员工的感受了──这时候胡晏驰就觉得给他们多点奖金是应该的,对著这麽一个严厉的老板,不知道有多辛苦。
张通好手段,把钱氏的一个上层领导者才能驻住的钱氏酒店那天晚上八点到隔天十二点的时间全隔了出来,就为了万朝昂原本订下的小小的派对。
这规格太高了,万朝昂在收到酒店名称的那一分锺觉得来的人肯定这是他的订婚礼&he11ip;&he11ip;可这时候说什麽都没什麽特别的意思了,万朝昂还是一一打电话给钱氏的内层,还有亲口跟他的老板们告知一下地点。
老板们都没什麽特别的表现,只是下了班,去龚仪那吃饭的时候,龚仪带著商量的口气跟他说:&1dquo;要不,我们改个地方吧?”
万朝昂看著他那跟人相似,但神qíng却完全不相似的脸,温和地问:&1dquo;你不喜欢?”
龚仪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1dquo;既然不是不喜欢,那就去万龙吧。”万朝昂朝龚仪解释说,&1dquo;张通拿下这个地方不容易,我们别辜负了他的心意。”
提及张通,龚仪嘴角扬起了点笑,给万朝昂又添了半碗开胃的酸汤,这才接著开口说:&1dquo;其实在哪就好,只要你不介意。”
&1dquo;我不介意。”万朝昂喝了口汤,握拳放到嘴边舒服地打了个小嗝,觉得胃口不错,想再吃一碗饭。
龚仪接过他的碗,又给添了小半碗,解释说,&1dquo;少吃一点,饭後休息一会再吃点水果。”
万朝昂不禁笑著点头,&1dquo;嗯”著接过饭碗。
&1dquo;吃慢一点。”看著这样的万朝昂,龚仪不禁眼光柔和了起来,不禁叮嘱道。
其实万朝昂的吃相堪称优雅,但听了龚仪的话,他不由又放慢了点度。
他想,龚仪为的是想与他在餐桌上一起多呆点时间吧?
倒不是这代表龚仪有多喜欢他,而是,如果是像样的一家人,在一天里餐桌时间难道不就是最重要的时间吗?
龚仪下班回来就弄了五六道菜,从买菜到洗菜,到做菜上桌,等的,就是那一个可以和他好好坐在桌上吃饭的人吧?
万朝昂咽了口中的饭,觉得他也跟龚仪一样,他也需要另一个人证明著自己的存在──温暖或许只是淡淡,不及噬骨qíng爱的浓烈,但知心又有几分敬重在彼此之间,这样的关系,其实才是最稳固又牢靠的关系吧?
终於到了派对的那天,那天万朝昂没去上班,一大早就去了龚仪家,给龚仪送了盆绿油油的万兴糙。
万兴糙是炽安城极为平凡的盆栽,只要照顾得好,不要bao晒,一年四季都绿油油的,街边小花店二十块钱就可以买到的小盆栽。
龚仪一打开门,万朝昂把花盆送到他面前,跟他解释这平凡的小东西:&1dquo;花盆是我选的,糙是我移栽进去的,你好好养著。”
他不能跟龚仪说什麽太过直白的qíng话,那不适合他们,他只是经由这有点明显但不太明显的话告诉龚仪,他把他的人生jiao给他,希望龚仪能帮他打理得不错,让他一年四季都能保持著有著生命力的模样。
龚仪接过花盆,听完话,站在原地想了近半分锺,这才对万朝昂露出了笑容,然後侧过身,让万朝昂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