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佳节之前去收,恐怕不敢不给,这些门派也要顾及脸面。不过……”赵呵又推翻了自己的结论,“如今的情形,武林盟恐怕不会让沧浪好过,要拿沧浪做祭品,玩个大的,引朝廷来压。”
“是……一般为了脸面,我们也会做做样子,把提醒她们纳贡称之为抢夺各门各派武林秘籍剑谱之类,要她们在其余不知情门派中还能护住武林正派的脸面。为了将戏做真,每次去,我们会象征性打一打。”
一来,是让这些与魔教分利暧昧的名门正派们给武林盟卖个惨,作出被魔教骚扰愤而反抗的样子,依然“清清白白”。
二来,也是给魔教各鬼们练手的机会。
“我想这次,伥鬼亲自去,应是她又有的蛊虫练成,要拿沧浪试手……”祸水又道。
江南剑庄拖了魔教三个月,携账本一跑,魔教就知道武林盟要冲自己动手了,这样一来,血洗江南剑庄作为开战讯号后,下一个下刀的,就是琼山沧浪派。
魔教自然不会放过沧浪派,而武林盟也因打小皇子安危的计划失败,不得不牺牲些许门下弟子,在沧浪派,与魔教结结实实打一场。
越惨烈,就越能引朝廷亲自挥刀。
“看来沧浪要被双方架在火上,不得不烧了。”
赵呵迅判断出魔教与武林盟的第一战,要在沧浪闹起来了。
“而且……”赵呵不打算瞒着祸水,她将自己想到的都说了出来,“我想这一场,带头支援沧浪派的,一定会是安怀然。”
失去了那个鸳鸯眼小皇子,安怀然就只能把自己当作投名状。这一战,她死得越惨,越是荡气回肠,她的家眷后代,和江南剑庄,才能在如她所愿,彻底摆脱三教九流,摆脱武学,走上她认为的正道。
自己支撑一株树,将它浇灌长大,维持它屹立不倒太难了,也太累了。如无才华,不如顺势而为,依附大树。
赵呵问祸水:“你对朝廷有了解吗?”
祸水睁着眼睛使劲摇头。
赵呵道:“西南乱成这样,估计现在的皇帝……一定是个庸帝。”
祸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手忙脚乱来捂她的嘴。
“这话……不要说。”他道。
“为何?又没人听到,就算听到,她说我说过,我就说过了?她怎么证明?”赵呵一笑,继续道,“不过这几年看武林盟的权衡选择,想来这位皇帝陛下有几个不错的女儿,起码是有威慑力的能人。”
祸水好奇不已。
“你怎么知道的?”
“很明显。”赵呵道,“十几年前,从你们江南剑庄就能看出西南这块土地有多乱,魔教说白了,不就是手段奇异的匪徒?走正道则家道中落,人才凋零,不得已也做起了不入流的危险生意,与匪徒抢肉吃,被逼的卖儿子杀女儿,无人敢管,甚至有武林盟一起同流合污……这不就是说,整个西南,无法无天,皇帝管不到吗?”
祸水深以为然:“确实啊!”
赵呵又道:“但现在,武林盟和江南剑庄嗅到了风向变化,于是计划弃了贼船,洗白上岸,敢做朝廷的那把刀……这种谋划不会是一日之功,这几年,一定是朝中有皇女做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彰显了强硬手段,稳住了朝局,把目光移向了西南乱局,才让武林盟有了这个打算。”
“有道理。”祸水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看向赵呵的眼神变得明亮又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