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讥讽味十足,孟炎臭著脸,坐他身边的梅拾都不由看了他一眼,关注了他一下。
孟炎没说话,艾小龙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音调,带著笑在电话那头说,&1dquo;难为佟小爷护了你这麽多年,到今天才让你多少明白点。”
说後,他在那边惆怅地长叹了一声。
孟炎不知道他惆怅个什麽劲,但身边人个个演戏都jīng彩,他既然弄不清这些个人,gan脆就什麽都不信,就算听在耳里是真的,他也当是假的,一了百了。
他不在乎这些个人,自然懒得想他们心里在想什麽。
&1dquo;来不来?”他没那个心思跟艾小龙迂回,开了口也只是确定。
&1dquo;我要是不来呢?”艾小龙声音带著笑,像是调戏。
孟炎不是他下属,跟他也无利益关系,无需讨好他,更跟艾小龙无什麽jiaoqíng要顾忌他想法,以往觉得艾小龙疯癫得有点可怜的想法如今更是可笑,所以这让他非常直截了当地说:&1dquo;你最好自己来,别让我去请,我这阵子脾气不太好,请人的手脚会有点大,要是不小心,你儿子,你祖宗要是都被波及,出了事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说话冷冰冰的,真是一点温度都没有,听得佟威海派来给他开车的司机一手直揉眉,就像下一秒他就要帮孟炎去gan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一般。
那边的艾小龙闻言急促地低笑了一声,静默了一会,又长叹了一口气,说,&1dquo;孟炎啊,你这种没心没肺的,最该让人千刀万剐的,可怎麽就是有人拼了命地要护著你呢。”
孟炎冷笑,没理睬艾小龙这意有所指的这话。
艾小龙这话无非是说的上辈子秦德翼在一次车祸里用身护著他的那件事,还有这辈子佟威海护著他的这些年的事,可这又如何?每一桩事他都为此付出了代价。
上辈子因为秦德翼拿命护了他那麽一次,直到知道他妈死的前一秒,他心里都对这个男人抱著侥幸。
更何况,就因为秦德翼对他的好,他何尝不是对秦德翼千倍万倍地好?他们只看得到秦德翼拿命护过他一次,可何尝看到他也拿命贴过秦德翼的那些次?在艾小龙秦德宝这些人的眼里,好像秦德翼对他好的一次就是天大的事,而他对秦德翼的那些好从来都不值一提。
当年为了秦德翼,他做过的难道少过一点吗?
最後,他妈的命都丢了,他也完了,这样的代价现如今在艾小龙的眼里也只值得配上&1dquo;没心没肺”这几个字?
真是可笑。
而这辈子,他为佟威海所做的那些事又哪一次不是用命在博的?他在其中要是死了佟威海不见得有多可惜他,他活著也只不过让佟威海觉得他值得。
说到底,无论是秦德翼和佟威海,都是在他身上有所求,他只不过配合了他们。
只是上辈子秦德翼身上他得了个不得好死,而在这辈子,他护著自己活了下来。
死,没死,都是艾小龙口中的没心没肺──刹那间,孟炎突然没想让艾小龙那麽快地死了。
按这人的脾xing,这人死了是解脱,还不如他多活几年,好好生不如死。
孟炎先到的地方,他到了没几分锺,就有人过来清场。
清场的负责人是孟炎的同事,二组的组长,清完场安排好保全,他过来给孟炎递烟,口气里不无抱怨,&1dquo;你可真会给我找事,我刚从被窝里出来,我这婚呢。”
孟炎接过烟正点著,听了皱眉,&1dquo;没人了?非得你来。”
老徐闻言翻白眼,&1dquo;多事之秋,一个人都掰作五个人用,我们忙得都成牲口了,我结个婚,就两天婚假,还得随时待命,你要是不折腾,能把岛上的人给调回来,好歹也能让我们喘口气。”
&1dquo;出什麽事了?”孟炎示意梅拾他们出去。
房间里没了人,地方也检查过,但老徐还是把声音放到很低,在孟炎身边轻轻说,&1dquo;本来没打算告诉你的,但赫秘的意思是多少要给你漏个底,咱们老板家的老大最近在威,地方上跟咱们有关系的那些个人多少都有点不太平,他们跟老板借人,咱们就把人派出去了,这一借大半的人手就没了&he11ip;&he11ip;”
见孟炎斜眼看他,老徐笑笑,&1dquo;就算明知是计,咱们也得中,这是没办法的事。”
孟炎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那些人都是佟威海拉拢的,他们借个人都借不到,心里不舒服,也会觉得佟威海不重视,太影响合作关系。
所以明知是计,也得按著人的脚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