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大喜过望,立即自告奋勇道:&1dquo;钧哥,我陪你去!”
看病很顺利,拿药之后他想到荣钧难得脱离顾叶更的&1dquo;魔爪”,便带荣钧四处吃吃玩玩,夜幕降临后送荣钧回去,马上到家时却收到车友的召唤,说夜里有个局。前方不便调头,荣钧让他靠边放下自己,他没想太多,觉得反正没几步路了,荣钧不至于出事。
但就有那么不凑巧,短短一截路,荣钧没能平安到家,却跌入了小人的圈套。
劫走荣钧的是被顾叶更抛弃的小明星,他接到电话后惊慌失措地赶来,又急又怕,若荣钧有个三长两短,他根本无法原谅自己。
赶往荣钧被囚禁之处的路上,他和柏尹坐在后座,全程不敢抬起头。
车里气氛凝重,副驾上的顾叶更像一枚随时可能被引爆的炸弹,身边的人则一动不动,似乎周身散着寒气。
他紧握着拳头,最终没忍住,看了柏尹一眼。柏尹也瞥向他,那眼神像一道凌厉的冰刃,毫无温度地插向他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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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部分内容与荣钧的文有重复,视角和重点不同,主角人设(柏尹、萧栩)较荣钧的文有改动,请以本文为准。
第o7章
车停在一处待拆迁的老楼外,顾叶更的兄弟抛来一把92式手枪,萧栩怔忪地接住,掌心烧得难受,仿佛拿着的是一块焦炭。他与柏尹被勒令守在楼下,柏尹一脸煞白,在顾叶更消失于楼道时一拳捶向墙壁,双唇抿得极紧,咬肌的轮廓半隐半浮。
萧栩握着枪,手指抖,愧疚与恐惧像一剂注入血管的毒药,令他呼吸紧,大半边身子僵着,连向前挪一步都万分困难。
不多时,楼上传来一阵突兀又杂乱无章的响动。萧栩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又急又怕,四肢却像解了冻,抬脚就往楼上跑。
&1dquo;站住!”手臂突然被人拽住,柏尹狠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1dquo;你还嫌添的乱不够多?”
萧栩猛然转身,跟被泼了一盆冰水般周身凉,&1dquo;我&he11ip;&he11ip;”
他想说&1dquo;我想上去帮忙”,喉咙却像被掐住一般。
柏尹眼中翻滚着冷色调的厌恶,用力一拉,低喝道:&1dquo;别他妈碍事!”
萧栩腿脚本就软,整个人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被拽得一个踉跄,右脚崴了一下,锐痛像钢针扎进血肉,他来不及调整姿势,摔倒在地,浅色的羊毛大衣顿时被满地的泥泞弄得污浊不堪,他脑子一阵木,本能地蜷起右脚——那里正痛得厉害。
柏尹没有扶他,眉眼逆着路灯的光,看不真切。他也不指望柏尹拉他一把,挣扎着坐起来,缓了几秒后试图站起。
他从来没有摔得如此丢脸过,一身的烂泥,连脸都脏了,手掌破了皮,膝盖有点痛,大概已经淤青了。
但很奇怪,这一摔反倒让他稍稍平静下来,刚才积蓄在胸中、几乎让他窒息的恐慌淡去几分。他忍痛站起来,暗道&1dquo;活该”,既不整理衣物,也不看柏尹,退回之前的位置,捏紧了手中的枪。
他练过枪,所以顾叶更的兄弟才会将92式交给他。他屏气凝神地盯着黑漆漆的楼道口,感觉头皮像被头抓了起来。
他从未如此警惕过。
不过扳机终是没有扣下。顾叶更抱着昏迷的荣钧从黑暗里出来时,他大睁着双眼,唇角颤抖,喉咙出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1dquo;钧,钧哥。”
他不知道荣钧有没有事,名为&1dquo;害怕”的情绪像无数双手,痴缠地抓着他的双腿。他不停深呼吸,试图将害怕压下去,待顾叶更走近时,才终于迈出一步,哑声说:&1dquo;钧&he11ip;&he11ip;”
&1dquo;让开!”柏尹推了他一把,拉开吉普的后座门,以便顾叶更把荣钧放进去。
萧栩往后急退两步,右脚钻心地痛,好在这次站稳了,没有再摔倒。
顾叶更将荣钧搂在怀里,问:&1dquo;你俩谁开车?”
萧栩愣了一下,然后迅朝驾驶座跑去——今晚他就像个没用的白痴,除了添乱找事什么都没做,现在顾叶更的兄弟留在楼上处理绑架荣钧的人,顾叶更在后座照顾荣钧,柏尹没有驾照,自然应该由他开车!
必须找些事做,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是处。
吉普向医院疾驰,萧栩浑身冷汗直冒,想问那些人有没有对荣钧做什么,却实在开不了口。
荣钧被送去VIp病房。与普通病房区域不同,那里非常安静。
并且明亮。
待拆迁楼房区灯光昏暗,加之心急如焚,萧栩摔了一身泥,也没察觉到自己看上去有多狼狈。此时站在亮堂的医院走廊,他低下头,茫然地看着那失去本色的羊毛大衣,才觉自己像个肮脏的小丑。
他难受得几乎耳鸣,将破皮的手掌往里扣,抬眼就遇上柏尹漠然的目光。
他俩都未被获准进入病房,各自靠着墙壁,像木头人一般站立。
萧栩突然变得很不安,别开了眼,几秒后又看向柏尹,&1dquo;我”了一声,最终垂下头,轻声说:&1dquo;对不起。”
柏尹并未回应,萧栩看着自己的靴尖。靴子也脏了,可能从头到脚,他已经没有多少干净的地方。
但再脏,不也是活该吗?
荣钧身体不好,他又不是不知道,知道还自作主张趁顾叶更和柏尹不得空,带着荣钧满城疯玩。荣钧性子好,善良,不懂得拒绝人,他也知道。医生说服药期间饮食要清淡,他干了什么?以&1dquo;心痛荣钧”的名义带荣钧吃香喝辣,还哄荣钧不要告诉顾、柏两人。若这些都不计较,那他夜里将荣钧放在路边,自己跑去飙车是人干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