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敲了敲门,恭敬地说:&1dquo;少爷。”
顾叶更将半截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神色疏离,&1dquo;什么事?”
&1dquo;海黎已经走了。”
&1dquo;嗯。”他不想听到这个名字——方才荣钧脸上的巴掌印令他大为光火。
&1dquo;跟着海黎来的助理也走了。”管家顿了顿,&1dquo;步行下山。”
顾叶更眉梢一动,倏地站了起来。
管家颔,&1dquo;少爷,您看今儿天气这么热,是否需要我让小余开车送他一程?”
牧马人在山间飞驰,顾叶更坐在驾驶座上,连浴袍都没来得及换。
是他倏忽了。
刚才荣钧说要走,他想当然地认为是驾车离开,或是有人来接,从未想到那个人会在接近4oc的天气里步行。
他的骄傲与心头戳着的刺不允许他立即将荣钧留下来。
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气温太高,柏油公路上涌起透明的热浪,驶出1o公里,顾叶更猛地睁大了眼。
荣钧晕倒在路边的泥地里,脚下是没有盖子的矿泉水瓶。水洒在近旁的公路上,已经被蒸干,余下一滩浅浅的印迹。
他浑身湿透,嘴唇白,大半身子贴在泥地里,头和脸上全是泥土。
顾叶更一把将他抱起,本应立马奔去车里,却忽然止住了脚步。
怀里的人竟然那么轻,老气的衬衣贴在胸膛,甚至能透过汗湿的布料,看到里面突兀的肋骨。
顾叶更哑然,回神后小心翼翼地将荣钧放在后座,心急火燎地往回开。
医生已经在客房待命,顾叶更却径直将人抱入自己的卧室。
荣钧躺在床上,胸口微弱起伏,即使已经陷入昏迷,眉头仍然微微皱着。
医生来量了体温,立即准备药水输液。管家送来冰袋,顾叶更略显急躁地解开荣钧的衬衣,向两边一拉,眸光顿时收紧。
&1dquo;这是&he11ip;&he11ip;”
荣钧曾经紧致有力的胸肌腹肌荡然无存,身子干瘪如柴,肋骨清晰可见,腹部有三道明显的伤疤。
医生正往荣钧手背上扎输液针,余光一扫,动作停了下来,语气不太确定,&1dquo;这是刀伤吧?”
顾叶更指尖轻轻抖,碰触到右腹的伤疤时,心脏重重一抽。
医生扎好针,拿过冰袋捂在荣钧脖颈与额头,又道:&1dquo;顾先生,您朋友现在的情况除了需要药物降温,还需要物理降温,酒精已经准备好,您看是我为他擦拭身体,还是您&he11ip;&he11ip;”
&1dquo;我来。”顾叶更面色阴沉,视线几乎被黏在荣钧的伤疤上。
&1dquo;行。”医生将酒精与纱布放在床头柜上,叮嘱道:&1dquo;胸膛、腹股沟是重点降温部位,顾先生,我在门外,有什么问题叫我一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