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当好手里拿着烟,忽而对他轻轻一笑。
像是接收到某种暗示,梁津舸在关好门的同时轻巧的落了锁。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他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没出息的心跳声,那种声音随着他朝她走近,越震耳欲聋。
窗户还开着,晚风从窗口丝丝缕缕的溜进来。夜深了,窗外月朗星稀,陈当好仰头看了一眼,把烟叼在嘴里,抬手将窗户关上。
房间彻底成为他们将要共享秘密的角斗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冷静,骨子里的声音已经在告诉她该怎么做。魅惑的女人大多是天生。她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从窗台上慢慢下来,黑色睡裙随着她的动作拉扯着,于是梁津舸连她胸前的绑带也能看的一清二楚。只这次,绑带后面不再是白皙的背了,他觉得有血液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像是海浪,拍打在他年轻而诚实的身体上。
没有言语,没有缓冲,她像是一条蛇一样的朝着他缠上来。这其实只是一个拥抱,一个过于紧密的拥抱,当她朝他伸出手的时候,他心里的防线就已经全面崩溃了。她浑身都带着凉意,这么贴过来的时候,有几分撒娇似的肢体语言,他不能拒绝,更无法拒绝,光线昏黄里,他顺着她的力道回抱住她,双臂不敢收的太紧,倒还是把她拥了满怀。
他不禁开始猜测她邀他上来的目的。起初他以为她有话要讲,可是她不张口;现在他觉得她或许只是觉得疲惫,疲惫到自暴自弃的想跟自己的保镖寻一个拥抱一点安慰。
心里那层潮水褪去,他闭上眼,安心的抱紧怀中香软。她是什么时候洗了头,根还带着微微口口,洗水的香气像是被赋予了灵魂,从她的根一直缠进他的心里。
&1dquo;&he11ip;&he11ip;”他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安慰也好,询问也罢。手撑在她的腰上,他稍稍用力将两个人距离拉开,低头,他看见她潮湿的眼睛。
他想问,你怎么了。那句话还没说出口,她却忽然将食指伸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梁津舸顺从的闭嘴,这才后知后觉的现,她似乎涂了口红。她往常在家里是不化妆的,而今晚,她涂了口红。
心里开始躁动,那双手还搭在她身上,想把她推开却更想把她拉近。脑子里的导线已经点燃,以飞快的度朝他心里烧过去,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面前的陈当好缓慢欺近,踮脚吻上了他的唇。
柔软触碰的瞬间,梁津舸如遭雷击,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她却不给他机会,藤蔓一般缠上他的脖颈,半吊在他怀里。随着动作拉扯,陈当好脑后的橡皮筋滑落,一卷长落下来,海藻一般铺在他无措的手上。心里那根原本就不怎么坚固的弦终究是断了,导线燃烧到尽头,有烟花争相在脑子里炸开,谁也不能指望这时候的男人有什么理智,滚烫的手掌抚上她的腰,梁津舸用力转身,将陈当好压倒在床铺上。
安静的房间里终于有那么点声音了,=梁津舸的手顺着她的肩颈抚上她的头,探入根轻轻揉搓。=身体动作如同博弈,谁也不想落了下风,甚至不甘心平分秋色。感官不甚清晰,触感却真实到陌生。他们之间没说一句话,梁津舸的手终于解开了那些绑带,带着些许虔诚,她如果是囚徒,那他是她的解救者,他亲手将她所有禁锢除去,再填满她经年以来的空虚。
&1dquo;&he11ip;&he11ip;”
月光暗下去,星星大约就能探出头来,繁星闪烁,忽明忽暗,光线深浅不一。她大约已经躺在银河里,她终是耐不住,有眼泪滑出眼眶融进星河。
某个瞬间,梁津舸猛地停下,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去看她。她还是缄口不言,将他的震惊吞没在亲吻里。欲望是冲破闸门的洪水,来势汹汹,海浪不断冲刷着岸边礁石,将温柔与力量毫无保留的撞击在石壁上。夜色旖旎,她压抑声音,眼角的泪干了又湿,神情已然恍惚。
楼下的钟敲到十二点,是的一天已经到来。陈当好从床上下来,捡起梁津舸的衣服套在身上,去抽屉里摸了一根烟出来。
她想伸手给自己点烟,抬手却现连胳膊都酸的厉害,手微微抖了几下,椅子上的男人已经站起身,有眼色的将打火机接过来。陈当好想对他笑笑,却望见他眼里阴晴不定,嘴角扯动一下又耷拉回去,深吸口烟,她忽然觉得没:&1dquo;你回去吧。”
梁津舸不说话,也没有动,坐在她身边,两人隔着不过五米距离。刚刚的亲亵纠缠忽然成了一场春梦,他记起自己那一瞬间的惊愕,如同错觉,却还是望向她:&1dquo;&he11ip;&he11ip;季明瑞没碰过你?”
&1dquo;他倒是想,”陈当好把烟圈吐出来,闭了闭眼,觉得身体酸痛似乎减轻了不少,轻嗤一声:&1dquo;他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她该早点告诉他,或者他该早点问。梁津舸内心懊恼,像是小时候不小心打破了朋友的昂贵玩具,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是根本赔不起的。他根本不曾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季明瑞养着她,总不会是摆在别墅里当花瓶供着,都是男人,这样的心思再清楚不过。可是她偏生就不一样,他忽然明白上次季明瑞为什么因为愤怒对陈当好大打出手,想必是她刺伤了他作为男人最基本的自尊。抬手在自己脸上揉了一把,他艰难的想要措辞:&1dquo;陈小姐&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