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云孤从凉席上站起,往他身上丢了条宽大的浴巾,睨着眼笑道:“看来你这一个多月恢复得不错。”
他哆嗦着拿过浴巾,盖在自己痕迹斑斑的身上,右手下意识按住小腹,慌张地感受着那里的动静。
没有异样的痛,也没有出血,孩子应该还好。
他抬起头,迎着柏先生目光,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察觉到柏先生的目光很是冷淡。
刚刚与他做完,眼色就已经冷了。
他心头一寒,想起俞医生说过,柏先生不一定会接受这个孩子。
不一定接受,更不一定喜欢。
柏云孤手指插丨入他的额,让他抬起头,“想说什么?”
他眼神有些愣,摇了摇头,“柏先生,要我陪您洗澡吗?”
柏云孤笑着揉他的头,说了句出乎他意料的话,“有时我不知道,你表现出来的乖巧到底是真乖巧,还是假乖巧。”
他想也不想就道:“是真的!”
柏云孤放开他,径自去了温泉浴室,他待了一会儿,跟随上去。
在浴室少不得缠丨绵,柏云孤这才说出来这一趟的目的,“明天晚上有一单交易,我亲自去,你跟着我。”
他湿透的眼睫颤抖,“是什么任务?”
“警戒而已。”柏云孤一笑,在他腰侧捏了一下,“长胖了。”
他脸颊微红,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我,我加紧锻炼。”
“先把明晚的事忙完再说吧。”柏云孤道:“单子比较大,但危险倒也说不上,带你去只是求个稳妥。”
“嗯,我明白。”他脑中突然涌现出许多片段式的记忆,这些记忆相互碰撞,令他非常不安。
其实类似的任务从十六岁至今,他已经执行过不知多少回了。比起取人性命的活儿,这简直太轻松,以至于最近两年,这样的任务已经轮不到他。
他暗自告诉自己绝对不会有事。
一天后,午夜。
货轮停泊在港口,于夜色中投下浓重的阴影,像是一个令人畏惧的庞然大物。
交易正在有条不紊、悄无声息地进行。
柏云孤坐在军用悍马上,听着手下汇报消息。
若不是许相楼背叛,这一单生意他根本不会出马。现下黑暗里有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都想从许相楼的“尸体”上分一杯羹,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带来的都是“孤鹰”一队和二队的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