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弋就着这姿势,突然转身,将她抵在了柜子上。
他俯身,双唇轻轻吻过她依旧湿润的眼角,不明不白地又夸:“知知真聪明。”
“?”南知愣愣道,“你刚才夸过了。”
“刚才是夸你猜出了密码。”
“那现在呢?”
“现在——”封弋的双唇慢慢下移,从眼角、到鼻尖,最后落在唇边的位置,唇角弯了起来。
“夸你一进房就猜到了我的最终目的。”
*
光天化日,长辈还在楼下,南知迈不过心里那道槛,被他亲了一会儿就逃了。
那天回家的时候,除了那个少女木雕像,她还带走了柜子里的一本相册,偌大的相册里空空如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看起来都是他高中出国前的。
而那,正好是南知缺席的一段时光。
深夜,卧室里的大灯被关掉,只留下床头昏黄的一盏,封弋靠坐在床头,而南知趴在他大腿上,慢慢地翻着相册。
其中有一张,看起来像是在一个陡峭的悬崖,封弋身上什么安全措施都没有,就这么徒手而上。
南知惊恐地问:“这是就拍了个照,还是你真的爬上去了啊?”
封弋的右手轻轻地捻着她的一丝尾,或许回答只是摆拍,会让她更安心,但这一刻,他即便是这些往事,都不想再骗她。
“爬了。”
“这不是很危险吗?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封弋不像是开玩笑:“那时候觉得,要是真的半途掉下去,也不错,反正活着也没什么乐。”
其实就之前的相处,南知也隐约猜得出来,他曾经过的不太好,但她却从未想过,他已经厌世到这种程度。
她不禁想,他是因为这,所以当初才选择不出现在她面前的吗?
“那现在呢?”
“现在不敢了。”封弋笑笑,“我得留着这条命,和你在一起。”
南知沉默了一会儿,把手里的相册合起,放到一旁,右手攒着他的睡衣衣摆,仰头看他:“封弋,我们聊聊吧。”
“聊什么?”
“你当时在烟里,是怎么遇到我的啊?”
封弋几乎都不用回想,这些记忆,就像刻在他脑子里,又像就在昨日生。
那是他因为叛逆被爷爷“遣送”到烟里镇战友家的第二天。
七月的天气热得人浑身烦躁,即便到了傍晚,温度也没有降低丝毫。
路上时不时有卡车经过,带来漫天的尾气和尘土,价格不菲的运动鞋上,覆上一层灰色。
耳边是半懂不懂的乡音,他靠着树干,在树荫下喝着冰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