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想,难怪,许久前在古镇,当她对封弋说那把伞是许亦文送的时,封弋脸上会出现那么奇怪的神情。
当时她以为他是吃醋。
但现在看来,也并不全是,更多的,是被冒名顶替的惊讶和愤怒。
这一刻,南知心里像是燃着一团火。
她迫切地想见封弋,想把过去的一切搞清楚。
她的双封弋在哪儿。
封弋回了她四个字:【独守空闺。】
仿佛都能想象出他那假装委屈的神态,南知笑着,眼角却不受控制地溢出激动的水光。
她擦了一下,没让它落下。
明明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此刻却变得漫长不堪,她全程望着窗外,不一言,罗宗群也不好意思再讲话。
等车到了南知家楼下,罗宗群回头,正想再诚挚地道个歉,却见她一把推开车门,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罗宗群叹了口气,看着她的背影低声说了声:“再见。”
和曾经藏在心里的她再见,也仿佛和曾经不甘的、嫉妒的、不成熟的一切说了再见。
*
1、2、3……
电梯一层层往上,最后到达13楼。
南知按下密码,手却有点抖,错了一次,正准备按第二次的时候,门从里面被打开。
封弋穿着那件曾经被她印上过口红印的白色卫衣,看到一身高中校服的南知,不由一愣。
“你……”
还没说完,南知突然扑了上来。
封弋极其自然地用双手捧住她的双腿。
南知的双腿环在他腰侧,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额头贴着额头,南知没头没尾地问:“是你对不对?”
“什么是我?”
“伞是你送的、钱文是因为你才不敢接近我的、贴吧黑我的帖子里,那张高中的照片,也是你的,对不对?”
封弋没有否认,顺势吻了下她的唇,嗓音温柔无比:“怎么知道的?”
“我今天去你高一就读的教室,在你的座位上,看到了你曾经写的字,和当初伞下窗台上的字迹很像,而且我还遇到罗宗群了,他也说和我打情骂俏的那个人,就是你。”
封弋眉头一皱:“他还对你说什么了?”
“没有。”南知扬起双唇,笑容罕见的明媚,“他跟我道歉了。”
封弋的神色这才缓和。
就着这姿势,封弋把她抱到餐桌边放下。
南知坐在餐桌上,晃晃双腿,仰头问:“这些事情,那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你还记得你让我把伞扔掉那天是怎么说的吗?”
“我说……”南知想起来,她说,当初接受许亦文,确实是有那把伞的因素在的,“你……”
封弋低头,吻在她眉心的位置,说的话笃定又诚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