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带到巷子口,将刚才捡起的她的手机递到她手里,而后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语气史无前例的温柔:“报警,我去制住他以防他跑了。”
南知此刻的大脑,几乎是一团乱麻。
闻言也没有多想,点头,微颤着指尖按下了11o。
大概两分钟后,南知挂了电话,紧紧将手机攥在手中往巷子里走。
但刚走了两步,她就听到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而后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南知陡然意识到不对,赶紧加快脚步,脑海中仿佛都能想象到那个画面:封弋拿着啤酒瓶,表情狠戾地往钱文头上砸去,而钱文血流如注、瑟瑟抖。
但,南知现事实并不是这样。
透过月光,她只看到钱文坐在地上,疯癫似的往后用后脑勺砸着墙,右手举着半个破碎的啤酒瓶,额头也带了血。
而封弋懒洋洋靠在他对面的墙壁上,全程像是一个围观路人。
南知跑到封弋身边,惊讶地问:“他……干嘛?”
封弋耸了耸肩:
“不知道,可能是……悔不当初吧。”
*
派出所离这儿并不远,大概十分钟后,两位民警到达现场,把他们一起带了回去。
派出所里灯光敞亮,门口的长椅上,坐着一个愤怒的女人和一个瘫倒的醉汉,看起来,是因为喝酒产生的纠纷。
两位医生分别给南知和钱文检查了一番伤势,南知没有大碍,但钱文的伤,消毒、包扎倒是费了不少时间。
等一切处理妥当,将他们带回派出所的中年警察才看向他们,严肃地问:“怎么回事儿?”
南知吸了吸鼻子,眼眶里很快泛起了泪花:“警察叔叔,是他把我拖进小巷的,掐我的脖子想进行故意伤害,那条路应该有监控,而且他还抢了我的钱,如果您不信,可以看看他口袋。”
钱文完全忘了钱这回事,此刻看着南知可怜巴巴的小脸,他才意识到,南知主动的配合,根本就是一个套,反而给他加了一个罪名。
好像有道冷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钱文的视线扫过封弋,不由瑟缩了一下。
刚才的那些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
啤酒瓶砸上脑门的痛感、碎玻璃抵着大动脉轻轻划过肌肤、还有黑暗里那双满是狠戾的双眸……
他明明是了解到,南知和封弋已经分手,才有胆子做这种事情的,但为什么,这男人总跟南知的守护神一样,怎么也摆脱不了?!
他很清楚,封弋一个人,就能把他搞死,更何况现在外界还传,他和封震业关系好转,有封家大少爷这层身份在,那更能把他搞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