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晋丘笑着道:&1dquo;你自己不也穿得素净?”
华夕菀把玉佩放下,又从里面找出一支男用钗,羊脂白玉雕成的祥云图案,很简单的图样,但是雕工却极好,&1dquo;临平郡马虽与我们不亲近,但怎么也是我们的姐夫,若是穿得太过艳丽,岂不是失了礼法?”
晏晋丘叹了一口气,看着低头扒拉各色宝石的华夕菀,不知怎么的就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1dquo;此人是个善于钻营的小人,偏偏她死活要嫁给他。当年她出嫁不久后,父王便病逝。皇上以此为契机,让我降级继承王府。可是即便如此,外面也有人传我显王一脉子女不孝,耽于qíng爱。若只是如此便罢了,偏偏她嫁去江城后,一去无音信,在她眼中,我们这些人不过是没有拆散他们这对鸳鸯的大棒。”
华夕菀扒拉宝石的动作慢了下来,她看着晏晋丘没有说话。
&1dquo;这些年罗仲诤一直上折子建议皇上打压旁支皇室,很投皇上胃口,”晏晋丘冷笑一声,&1dquo;偏偏我这位好姐姐,竟写信来让我配合罗仲诤的建议,实在是好笑。没有我们王府,她这个郡主又算什么,偏偏她天真的为那个背弃亲人,以为只要那个男人对她好,牺牲什么都值得。”
华夕菀从晏晋丘的话里听出一丝疲倦与淡漠,她不禁想,若是自己是晏晋丘,只怕对这个胞姐也不会有多少感qíng,能不起怨恨之心就不错了。
&1dquo;就是因为这样,郡主才与我们府中如此疏远吗?”华夕菀双手搭在他的手心,朝他安抚一笑。
&1dquo;世界上哪有任她一味索取伤害却不求回报的感qíng,”晏晋丘语气极为淡漠,&1dquo;我没有答应她想要的,她自然会心生怨恨。”
华夕菀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这位临平郡主略自私了点,也略蠢了些。
&1dquo;既然如此,我们但求问心无愧便好,”华夕菀握住晏晋丘的手,&1dquo;如今她与你各有自己的家,谁又能管谁一辈子呢?”
晏晋丘低低的笑出声,反手握住她的手温言道:&1dquo;我就知道你能明白我的心意,这世间知我者,夕菀也。”
华夕菀眼波流转,眉梢染上笑意:&1dquo;晋丘胸有沟壑,怎么就肯定我明白你的心意?”大概是现在的气氛太好,又或者是因为临平郡马的死亡,让华夕菀觉得,这个世间又有什么不敢说不敢做的,人生苦短,她总要活得自我一点。
晏晋丘双眼凝视着她,食指轻轻划过她的眉梢,突然就笑开了。
&1dquo;我以为你不会问这一句&he11ip;&he11ip;”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不轻易动心的人在一起,如果把对方放在心上,那就是别人的灾难。
感谢嬴_似大大的地雷=3=
感谢q大大的手榴弹=3=
47、明了
华夕菀没有想到晏晋丘是这样的反应,她眨了眨眼,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
她不开口,不代表晏晋丘没有话说,他把玩着她细嫩的手指。&1dquo;老实说,当初皇上赐婚下来后,我是喜多于怒的。”
华夕菀看着他不说话,笑了笑。
&1dquo;相比于晏伯益娶个空有虚名但并无实权的侯氏女,义安候府比侯氏显得贵重许多,”晏晋丘说到这,有些讽刺的笑了笑,&1dquo;他们总以为我这样的人,一定会想着配一个绝世美人才行。所以眼巴巴给我们做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让我与义安候府反目成仇。”
华夕菀把手从晏晋丘的掌心抽出来,似笑非笑道:&1dquo;没有想到,你想得倒是不少。”
&1dquo;难不成你就没有想过?”晏晋丘也不介意华夕菀的白眼,gan脆凑到她身边贴着她坐下,&1dquo;我们成亲当天,揭盖头的时候我还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就算你真的丑得五官歪斜,我也会好好待你。毕竟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牵扯到这场争斗中来。以义安候府的威望,你可以找一个顺着你一辈子的男人,而不是嫁进皇家,并且还可能因为容貌问题受到别人的嘲笑。”
华夕菀低头把玩着一颗猫眼石不说话,认真的听着他内心剖白。
&1dquo;揭开盖头看到你容貌后,我内心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晏晋丘抚着她的头,叹息一声道,&1dquo;可是有时候我又宁可你相貌普通一点。”
&1dquo;真是对不起,我没有长一张伸缩自如的脸。”华夕菀啪的一下拍开他的手,还非常嫌弃般的往旁边挪了挪,&1dquo;我没嫌弃你招蜂引蝶,你还意思说我长相?”
&1dquo;不是嫌弃,只是觉得担心,”晏晋丘拽住她的手,&1dquo;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种感觉,你懂吗?”
华夕菀盯着他好半晌后,笑眯眯的摇了摇头:&1dquo;真是对不起,好像不太懂。”
见她这样,晏晋丘心头一松,也带上笑意:&1dquo;你若是不懂,我总有一天会让你懂的。”
外面传来下人故意加重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两人听到木通在外面求见。
&1dquo;进来吧,”晏晋丘与华夕菀两人整了整衣冠,然后再软榻上坐下,至于那一堆珍贵的宝石被扔在了一边。
&1dquo;王爷,王妃,小的在府中抓住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婢女,不知该如何处置?”木通心里明白,小玉的事qíng是王妃身边的丫鬟告知的,他若是不在王爷与王妃面前提一提,那就太蠢了。
&1dquo;婢女?”华夕菀挑了挑眉,&1dquo;是在何处伺候的?”
&1dquo;回王妃,这个小玉原是书房外的洒扫婢女,前段时间被安排到了二门处伺候,”木通恭敬道,&1dquo;据小的查明,这个小玉乃是几年前卖入府中的,平时为人什么忠厚老实。”
&1dquo;这世间看似老实的人,往往才是最大的坏人,”晏晋丘不咸不淡道,&1dquo;既然她不愿意jiao待,你们就好好审问,总会吐露些东西出来。”
华夕菀端起茶杯轻啜茶水,对晏晋丘的话没有半分反应。
木通看了眼王爷与王妃,心里有数,躬身退了下去。
中秋过后,天气便渐渐凉了下来,临平郡主府中因为没有了男主人,一日比一日清冷起来。伺候的下人更是小心翼翼,唯恐触怒了郡主,平白挨一顿板子。
&1dquo;这些东西又是显王府送来的?”临平郡主从下人手里接过礼单,上面的字迹娟秀清逸,不像是男人的字迹。脑子里浮现出华夕菀漂亮得有些过头的脸,临平郡主随手放下单子,语气淡漠道,&1dquo;备好回礼给显王府,就说我谢过他们王妃的关心。”
&1dquo;郡主,您何不&he11ip;&he11ip;”她身边的嬷嬷有些焦急,显王府是郡主的娘家,如今郡马又去了,郡主何必与娘家弄得这么僵?